陳青兕一臉肅然說道:“生員以學業為重,這是底線,任何人都觸碰不得。你真要學,我可以教你,沒有后路可走。”
&t;divtentadv>他擺正姿態,官架子十足,很有威嚴。
程伯獻一時愣神,竟有一種將面前人與自己敬愛威嚴的祖母融合了。
程伯獻也知自己強迫不來,想著魏元忠那孤傲嘲諷的態度,想著給阿史那道真踩在腳下的憋屈,咬牙道:“我學!”
“這還差不多!”
陳青兕滿意的點了點頭,抽出了一份試卷,說道:“以后你每日來我這里領一份試卷,不懂的可以問我,亦可以問國子監里的先生甚至同窗。”
“每天一份?”
程伯獻吞了口唾沫。
陳青兕慎重點頭道:“每天一份。”
程伯獻咬了咬牙道:“好!”
陳青兕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下去吧,對了,將張柬之叫來。”
陳青兕目光灼灼,這國子監還真是寶貝。
八千太學生有不少人才,其中大名鼎鼎的魏元忠自不用說,還有徐有功、岑長倩、楊元琰以及張柬之,都是難得的人才。
但其中魏元忠是國子監最負盛名的學生,徐有功的祖父是國子監博士徐文遠,岑長倩早年父母雙亡,由叔父岑文本撫養,楊元琰東漢太尉楊震十八代孫,隋朝禮部尚書楊尚希曾孫,都是名門之后。可以與之往來,加深聯系,卻不便施恩拉攏。
唯獨張柬之可以施恩培養,成為自己未來的助臂。
張柬之的能力自不用說,作為逼迫武則天退位的謀主,不論權謀還是才能都是天下一時之選。
張柬之出身一般,靠補缺為太學生,入學的時候,國子監的一把手令狐德棻就“異其才,以王佐期之”,將之視為王佐來培養。只是張柬之并沒有憑借成績來回應令狐德棻的期待,他在國子監八年,年年成績中第,泯滅眾人。
陳青兕卻是知道,張柬之這類人物是大器晚成,越老越妖。
他或許不如魏元忠那樣,天縱奇才,樣樣出類拔萃,文武雙全,吸引萬千目光,卻如醇厚佳釀,越沉淀越有滋味,最終成為扶大夏之將傾的絕頂人物。
“先生!”
張柬之帶著幾分激動,他也酷愛詩歌,對于盛唐體的領袖存著幾分崇拜,只是他為人低調,不愿意出風頭,也沒有特地上門拜訪,今日突然得到召見,心中又喜又驚。
“坐!”
陳青兕看著張柬之有些驚異,面前之人其貌不揚,平凡的五官平凡的相貌,看起來沒有半點的特殊之處,屬于大眾臉譜,過眼忘的類型。
陳青兕問道:“你在國子監,還有一年時間,可是故意為之?”
國子監還有一條規矩,生員在學已達九年強制離監。目的是避免一些學生成績不上不下,一直混在國子監,享受太學生的待遇。
張柬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屬于國子監里的混子,成績不夠受到朝廷錄用,也不足以給國子監開除,就這樣混了八年。
明年是張柬之的最后一年,無論怎么樣,張柬之都得離監。
張柬之目光澄澈,內心卻如波濤洶涌。
張柬之年少深通經書史籍,但因出身低微,靠著運氣憑借補缺成為太學生,因過于優異得到令狐德棻的青睞,甚至有人為此招募于他。但張柬之深知自己當時才能只能為一出色佐吏,他不甘心如此,又不想得罪貴人,于是控制自己的成績,潛心于國子監學習,一學八年。從赫赫有名有望成為“王佐”的少年,泯滅于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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