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不可能出現在考場。
陳青兕在開考前親自巡視過四個考場,考場打掃的樹葉都沒有,怎么可能出現這種尖銳的石片,他心中一動,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油臭味。
反過來又聞了聞,油臭味少了些許,依舊很重,但隱隱約約夾雜著墨香。
陳青兕很自然的將石片遞給了狄仁杰。
&t;divtentadv>狄仁杰略感意外,還是雙手接過,也放在鼻尖嗅了嗅,眼中了然。
“將硯臺內部鑿空,里面灌滿了火油?想的挺周到?”
陳青兕陰沉著臉,如果不是自己做足了準備,如果不是有人因為緊張,沒有睡熟,第一時間發現了火情。
真要蔓延起來,因為逃亡擁堵踩踏,或者被大火燒傷,鬧出多條人命,自己這個考功員外郎難辭其咎。
事情真鬧大,李治也保不住自己。
阮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依舊絕口否認。
陳青兕笑著望向狄仁杰道:“狄郎君有什么想說的?”
狄仁杰望向阮卓,然后作揖說道:“回稟陳先生,是不是他,可以看看他的手和嘴巴,如果能夠聞到些許油臭味,便是證據了。”
陳青兕問道:“這話怎么說?”
狄仁杰道:“這位郎君的號舍斜對著起火郎君的號舍,硯臺再大,亦容納不了多少火油。就算他還有另類之法藏匿火油,證據在大火中消亡,面對如此嚴謹的章程檢查,亦不可能藏匿太多。相隔丈余距離,這位郎君如何將火油準確的拋入火爐之中?學生唯一想到的辦法不外乎將火油沾了火油的紙或者布卷,用手丟入銅爐之中。或者用毛筆的筆管,吹入銅爐,引發大火。不管是什么辦法,手上或者嘴里都會殘留火油之味。考場里的飲水有限,不足以洗去所有異味。”
陳青兕給阮卓身旁的衛兵使了一個眼色。
衛兵立刻醒悟,將阮卓控制住,強行掰開他的手,指甲縫隙里的證據一覽無余。
阮卓面如死灰,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嘟囔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這邊收到的安排是引發火災,然后自然會有人制造混亂,挑動恐慌,引發事故。
他如約點起了火。
只是還未等火勢燃起,意外被人察覺。
他只能配合驚呼制造混亂,等著他人起哄。
結果并無人響應,等來的卻是衛兵強勢維護秩序,控制局面。
他知道一旦調查火情,他的硯臺勢必瞞不住,倉皇之間,便將之砸了,想著天黑混亂,硯臺又是黑色,在起火的現場,不易被人發覺,明日找個借口就說亂里遺失。
哪里想到居然冒出一個人,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一切舉動給識破了。
陳青兕并沒有多言,只是揮了揮手道:“拖下去,交給大理寺!”
他看了狄仁杰一眼,讓他回自己的考舍,好好休息。
狄仁杰作揖離去。
“應該有空余的號舍吧!”
陳青兕望向周思茂。
“有的!”周思茂立刻回應,有些考生因為夾帶各種小抄或者作弊給抓現行,有不少人驅逐出了考場,甚至沒資格進考場。
陳青兕指著無辜遭罪的四人:“將他們安排一下!”
周思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只是本能的聽命,讓副監考官蘇中安排。
好半晌,周思茂才愕然道:“這事情解決了?”
陳青兕心情舒暢,道:“不然呢?”
真以為一年清空涉及一萬七千人的大理寺積壓案件的狄公,是浪得虛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