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陽便是想通過這些,讓遠來的使者知道思結部所告的事情未必就屬實,很多矛盾是日積月累的,雙方一直在想法子包容退讓。
徐凱聽馮陽說的主意,拍著大腿道:“就這么辦了。”
&t;divtentadv>馮陽目送徐凱離去,臉上有些陰晴不定,想了想,回到了里屋,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口箱子,打開箱子上的大鎖,露出了滿滿的寶貝,都是他這些年收集的字畫古玩。
馮陽認真仔細地翻了翻,找出了一卷字帖墨麈尾銘,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墨麈尾銘是東晉名士許詢的力作。
許詢出身高陽許氏,才藻艷逸,與王羲之、孫綽、支遁等皆以文義冠世。終身不仕,好游山水,常隨王羲之、謝安一起游宴吟詠,為清談家的領袖之一。
王羲之的蘭亭集會,便有許詢的身影。
這篇墨麈尾銘也是馮陽墮落的緣由。
馮陽受宇文節牽累,調來懷遠縣,他崇賢館出身,學的就是濟世安民之術,對于廟堂之事非常了解。
如他這樣出身于崇賢館有一定名望的人,只要在廟堂上尋得一靠山,稍微得到提攜,便能青云直上。以前他的岳父宇文節是他的靠山,現在宇文節倒了,自然要再尋一個,以保自己的前途。
許敬宗毫無疑問是最值得投效的對象,許詢正是許敬宗的先祖。
回鶻商人售賣墨麈尾銘,馮陽動了心思,但為官清廉的他,著實拿不出那么多錢。
對于未來仕途的渴望,馮陽走向了不歸路。
這些年他收集遺落于漠北、漠南的中原字畫器物,并非他有特殊的癖好,而是想將這些寶物當作晉升的階梯。
原本馮陽打算留著這篇墨麈尾銘,回京之后,謝禮登門拜會許敬宗,以便投入他的門下。
現在不能耽擱了。
馮陽已經有不好的感覺,他親自寫了一封信,招來跟隨了自己多年的家仆,說道:“你立刻進京,將此物此信送往許敬宗許相公的宅邸。”
家仆并未多言,小心翼翼地將信塞入胸口,背上裝有墨麈尾銘的禮盒,離開了縣衙,往南方飛奔而去。
家仆星夜出城,在無人的官道上飛馳。
一道流星閃過,家仆落馬倒地,隕落當場。
黑暗中徐凱領著數騎出現,他那張原本就刻薄的臉上更是露出了森然的寒意。
身后的兵士上前在家仆的身上一陣摸索,將信與禮盒外加錢袋都遞給了徐凱。
徐凱毫不見外的打開了信,見信中希望調回京城的內容,罵道:“就知這牲口靠不住,想逃,做夢。”
他一把奪過火把,將信燒了干凈。
“隨便挖個坑,將他給埋了。”
徐凱叮囑了一句,搓著手,極力掩飾心中的不安。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