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之一臉嚴肅道:“先生說的極是,太子就是耳根軟,也不知聽了誰的話,累我白跑一趟”
他嘴里抱怨著,隨即又笑道:“也不是白跑,能夠見到先生,還是很高興的。”
他說著立刻道:“先生放心,學生回去之后,定好好說他,讓他不要胡亂聽信他人的話。”
陳青兕肅然道:“對太子,嚴肅一點。”
“先生教訓的是!”武敏之隨口應下,顯然沒當回事。他跟李弘的關系極好,超過了尊卑。
陳青兕漫不經心的問起了李弘的情況。
武敏之道:“太子依舊體弱,但相比之前可好太多了。這是先生的功勞,也有學生的功勞。”
陳青兕笑道:“怎么說?”
武敏之道:“先生當初說了凡事不能過度,當勞逸結合。這些年學生一直聽著先生當年勞逸結合的主張,每日都會拉著太子練習馬球,跑馬射箭。比之原來的弱不禁風,好太多了。”
陳青兕啞然失笑,說道:“看來你沒少拉著太子一起玩鬧”
武敏之道:“學生唯有這一癖好。”
陳青兕并不精通醫術,對于李治、李弘這對父子遺傳下來的家族病癥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當初勸李弘多運動,也是想通過鍛煉增強體魄,從而達到對抗病癥,延長壽命的目的。
成與不成,陳青兕并不知道,現在看來,成果似乎不錯。
如果李弘不早逝,也許朝廷的政權過渡會相對平穩一些。
當然只是相對。
陳青兕對于武皇后可沒有什么信心。
武皇后或許沒有后世的野心,可已經掌握了一定權勢的她,想要讓她放手,卻也不容易。
陳青兕旁敲側擊的問了武敏之一些問題。
武敏之回答的很隨意,并沒有做作之態。
武敏之為人聰慧不假,但他并不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何況尚且年輕
從他的回答,陳青兕進一步判斷出他確實是不知情。
武敏之依依不舍的與陳青兕分別,說道:“先生放心,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的說說太子。”
陳青兕笑著目送武敏之離去,目光深邃。
武敏之離開陳宅,回到了自己母親韓國夫人武順的府上。
得知兒子回來,武順疼愛的拉著他,將他拖到案幾旁坐下,說道:“知道你今日回來,娘特地吩咐下人給你燉了羊羹,可香了。”
她說著給武敏之布菜。
武敏之就跟大老爺一樣一動不動,任由自己的母親動手。
他輕佻跋扈的性格,大半都是武順寵出來的。
看著吃著津津有味的兒子,武順問道:“怎會來的如此遲,京中那邊傳來消息,說伱午后就應該到了。”
武敏之道:“孩兒先去了陳先生那里。”
武順眉頭挑了挑,他現在是恨急了陳青兕、蕭妙宸夫婦,只是聽著就不自在,氣道:“這里才是你的家。”
武敏之在長安聽說了洛陽發生的事情,也聽說了自己母親跟師娘蕭妙宸的矛盾,知道錯的是自己的母親,沒有好氣的說道:“孩兒是奉命而行,自然以公務為重。”
武順一聽公事,忙壓下火氣問道:“什么公事,跟娘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