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一開始是看不上的,沒想過爭取。
現在祭天無望,退而求其次的主持祭地環節也好。
固然比不上祭天,卻也聊勝于無。
而紀國太妃韋珪身為貴妃,在長孫皇后病故以后,不置皇后的貞觀朝是等同皇后的存在,她主持祭地,武皇后還真沒資格搶。
可韋珪出了意外,情況就不同了。
陳青兕帶著這份懷疑,遇到了郭正一。
“情況如何?”
陳青兕快馬上前詢問,一邊問著,順便下了馬背,將韁繩遞給身后的侍從。
郭正一松了口氣道:“還好沒有耽誤時辰。虧得我們準備充分,已經穩住了情況。”
韋珪突然病發,全無征兆。
她年事已高,病來得也很可怖,周邊膽怯的亂作一團,心思深沉的又因韋珪身份地位太高,怕擔責不敢伸手,兼之武皇后又不能理事。
韋珪的情況已經很危脅了
但好在郭正一及時趕到,作出了準確的判斷。
他立刻讓人擠出一條安全通道,然后馬車調頭西進。
而隨行御醫正騎馬向東邊趕來,兩人在路上交匯,搶到了一點時間,將半只腳踏入鬼門關的韋珪強行拽了回來。
陳青兕也松了口氣。
如果真讓韋珪途中病逝,就現在的情況,少不得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對自己影響并不大,但是惡心。
陳青兕見周邊聚集了一圈的人,高聲道:“繼續趕路,都別湊熱鬧。耽誤了時辰,露宿荒野,也別向某叫苦!”
陳青兕的態度嚴厲,環顧四周。
此番封禪,陳青兕嚴酷的風評,只怕要不脛而走。
陳青兕是處理事情的最后一環節。
這事情發生,好話歹話封禪令使都會說盡。
陳青兕出面就不再勸說了,直接照規矩執行,還要耍威風,那就去李治面前耍。
他這一吼,周邊人皆不敢逗留,紛紛繞開他們一行人,繼續趕路。
武皇后身為國母,她的儀仗自是盛大,足足有六輛馬車,重翟車、厭翟車、翟車、安車、四望車以及金銀車,層次分明的逐一列隊。
警蹕侍衛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開路,尚儀、司寶等女官在前面伺候,貴戚命婦居于其后
武皇后此刻在三層被褥里躺著,整個人都熱的有些迷糊了。
她自是沒有病,但為了躲過御醫的眼睛,將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樣,還說自己很冷。
這樣一來,她內里“冰涼”,身上卻因讓三層被褥捂著,肌膚發燒。
醫術再神奇的大夫,在無法長期為皇后細細把脈的情況下,也難以看出真假。
只是
盡管此刻已經到了初冬時節,她還是熱的渾身難受。
“唉!也不知自己這是不是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