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鬧得如此地步?”
阿慕爾還記得自己當時問了一個問題:“那個叫陳青兕的,可有什么特征?此番去東方,莫要見了面,還不知誰是對手。”
至少兩三年,乃至三五年,打不起來。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對著踹門的李德謇指指點點。
陳青兕知道如果不發生點什么,就李德謇現在的情況,未必會領他的情。
白衣大食的國都是大馬士革,離西域并不遠。
李德謇一直是罪人之身,并無收入。不過他的弟弟繼承衛公爵位的李德獎年年都會送上大量的錢物,供他吃喝無憂。
陳青兕的名望自然沒能傳入大食。
只要動點關系,封禪大赦,是可以為李德謇求得大赦資格的。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偌大的家宅,冷冷清清的。
不論是關隴世家,還是關東士族,沒有多少正眼看江南士人的。
蕭家因為蕭淑妃的事情受到了牽連,為了讓蕭妙宸躲避災禍,急切將之嫁出。
周奎在蘇州聽到了張凌曾暗殺過陳青兕,心中本就有氣,又得知他覬覦自己的主母,當即決定引他入甕。
身旁有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大食國已經不敢對外擴張了。
江南一個很尷尬的地方,兩晉時期,北地士族南遷,將偏遠的江南文風推向顛峰,魏晉風度應運而生。
尤其是張凌,更是成為了張家的棄子。
多年的自暴自棄,讓李德謇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風采,過得若行尸走肉一樣。
張凌也有些后悔,當初確實年少輕狂,可誰又想到陳青兕能夠一飛沖天?揮了揮手道:“讓人將他轟走,他若再鬧,直接押到府衙報官。”
張凌有口難言,只能效仿魏晉名士,與一群不得志的人為友,喝酒清談服五石散。
使者團一行十數人,為首的是一位鼻子高挺戴著白色頭巾的壯年,他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通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陳青兕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大食國使節……
“咚咚咚!”
大食國曾經最耀眼的將星,現在的智者阿慕爾·伊本·阿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盡管大食國沒有吐唐王朝為敵的想法,但不能不做好交戰的準備。
三年后張凌干的事情莫名泄露,正好那時候陳青兕起勢。
看著不滿三十的陳青兕,想著一路上聽到的關于他的傳聞,亦忍不住暗思:“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小爺想娶他女兒,那是看得起他,他竟還嫌棄,一個罪人,一個罪人之女,真將自己當作金枝玉葉的國公縣主?”
有認識中年男子的人,在旁邊低聲細語的議論。
張凌聽的是怒火中燒,自己雖然落魄,好歹也是士人之身,你一個罪人,敢如此羞辱自己?當即讓人將已經失態的李德謇丟到了豚圈里。
總之自張凌派人刺殺陳青兕的消息傳開之后,吳郡張家便不受江南士人待見了。
很明顯,這是磕了藥的結果。
阿慕爾與吐蕃的噶爾東贊有過深入的交談。
正如陳青兕分析的那樣,現在的大唐太強了,已經強到大食國不敢無視的地步。
作為張家的嫡孫,現在混到今日這個地步,皆因得罪了陳青兕的緣故。
李德謇嘗服五石散,脫衣競走,開銷極大,漸漸的該賣的賣,傭人丫鬟也遣散的遣散。
噶爾東贊的才能,阿慕爾極其敬重,與之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