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的說,陳青兕真要鐵了心跟張文瓘作對,跟那些勛貴、老吏站一起,張文瓘別說吏治,他得下臺。
陳青兕雖不是宰相,可他在朝中的人脈以及軍中的威望,那是無人可比的。
輔佐新帝,當之無愧。
裴炎也在情理之中,論功績他確實排不上號,但他自出仕后就是李治身旁的近臣,最接近天子的存在。近年來,李治也有提拔他的意思,給了他不少權利,讓他來當任輔臣,勉勉強強還說的過去。
可李敬玄是什么東西?
曾經東宮的第四把手?
他的崛起還是因為張文瓘被李治干掉了,二把手戴至德受命負責掌管水陸糧草運輸,不在長安。他又通過自己的手段,逼退了蕭德昭,這才暫時以一把手的姿態協助李弘執掌東宮行政機要。
李治要選輔政大臣,不選宰相,不選德高望重之輩,選出個這玩意?
陳青兕不信,就算李治病入膏肓,缺乏一定的判斷能力,也不至于選李敬玄。
就算將被貶的張文瓘重新召回,也比選擇李敬玄靠譜。
“李敬玄!”
陳青兕輕聲念著這人的名字,那股厭惡感覺油然而生,這家伙別的什么都有沒,就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抨擊他人,自己什么也不是。
“子隆!”
他又念了裴炎的字。
既然李治的遺詔有問題,那裴炎就不可能置身事外,身為另一個托孤大臣的他,必然也參與其中的。【。3。】,
“你說,他們兩人對我是否動了殺心?”
陳青兕突然問向周奎。
周奎想了想道:“裴炎不清楚,李敬玄卻是一定的,此人最是激進。當初郎主與張文瓘相爭的時候,就屬他最是激進,多次在外以言語中傷郎主。若非郎主讓我們廟堂之事,廟堂解決。不說屬下,便是不良帥都要忍不住出手教訓。”
陳青兕默默頷首道:“廟堂之事,涉及權力,比江湖更為兇險難測。我想他們也不會手下留情,現在既然給出了這條路,想來是受到了阻力。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給他們阻力的也只有太子,現在的天子。”
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以一個被害者的身份回到長安吧。”
說著他望向周奎道:“你去策劃一起刺殺,不需要成功,也不需要有人死,就是制造混亂,對我所在的方向射一箭就好。”
周奎道:“屬下明白了!”
長安,承乾殿。
李弘已經登基為帝……
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也不能一日無主。
歷代君王病故任上,新君的繼任儀式都是很草率,直接就在靈前登基,也沒有特別的儀式。
李弘也來不及悲傷,他作為新君,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如何安撫前朝遺留的老臣,如何提拔東宮臣子,這一切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何況現在還在西域跟大食國對決,李弘也得穩住前線將士的心。
大食國不是一般的對手,這種比拼國力、環境的斗爭,手段那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