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李治念了舊情,給許敬宗上了一個“恭”的謚號,意思是“既過能改”。
可現在李治死在了許敬宗的前頭,許敬宗已經沒了靠山,如果他這般改史的事情傳開,那他將會受到千夫所指,遺臭萬年。
許敬宗已入暮年,大半截身子都要入棺材了,所求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名。
此事若是傳開,他許敬宗三個字,將會背負千載罵名。
裴炎正是抓住這點,威脅許敬宗點頭答應。
陳青兕聽完許敬宗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年少輕狂所犯的過錯,有些無言以對。
這簡直就是胡鬧。
難怪在廟堂混跡大半輩子的老油條,臨了讓一個晚輩抓住把柄。
陳青兕不假思索的道:“此事我會將其影響力降至最低,許相公參與修編的典籍,日后會重新審核編修,避免連累許相公的后世名。”
許敬宗略感失望,但也達到心理預期了,盡管自己的“杰作”會被修改,卻也避免了后世千年給戳脊梁骨的風險。
得了陳青兕的保證,許敬宗也沒有遲疑,將李治真正的遺命告訴了陳青兕。
“對了,陛下還給相公留下了一封信,應該還在宮里,只是沒人將之交給相公罷了。估計是擔心信中表露讓相公單獨輔政之意,令得他們的算計,功敗垂成。”
陳青兕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多做逗留,作揖道:“謝許相公坦誠以待,在下急著回家見一見妻兒,不多做叨擾。”
許敬宗眼中閃著一絲利芒,說道:“需要老夫作證出面,相公招呼一聲。老夫在廟堂混跡了大半輩子,讓一個小子威脅,這口氣不出,咽不下去。”
陳青兕道:“自有需要用到許相公的地方。”【。3。】,
告別了許敬宗,陳青兕回到了陳宅,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人。
兩位夫人,還有兒子閨女。
陳謙已經從幼兒成長為孩童,就連小閨女也開始學牙牙語了,面對陌生的父親顯得有些生份。
在她這個年歲,并不能很好的理解父母家人,只是有著對親近之人的依戀。
陳青兕顯然不在其中。
看著認生閨女,陳青兕也略微內疚。
但好在小家伙并不怕生,混了一個熟臉,就讓陳青兕抱著逗弄了。
陳青兕不舍得放手,很快就討得了小閨女的歡心。
在飯桌上,李紅清問起了刺殺的事情,氣得橫眉倒豎。
陳青兕不想在兒子面前談及這些政治,也就隨口敷衍了過去。
當夜陳青兕是在蕭妙宸屋里睡的,本想好好交個公糧,但小閨女纏著李紅清,要跟媽媽睡。
陳青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陳青兕摟著丟盔棄甲的蕭妙宸說著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