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又補充道:“不知是否像他老子一樣,藐視龍威,無君無父。”
波瀾不驚的言語,頓時讓柴子義嚇出冷汗。
可事已至此,不能回頭,只好干笑道:“我與李大人同朝數年,對他略知一二。李大人護君心切,出言不遜,冒犯了圣人,理應受罰。但平日里李大人批答表疏,謀猷參決,替圣人分擔不少政務,況且李家世代忠良,絕不會藐視皇威,這點,柴某是知道的。”
柴子義深知馮天師的陰毒,不敢把他和李白垚拉的過近,同朝為官而已,離朋黨差著十萬八千里。
要怪罪,也牽連不到他。
馮天師輕笑道:“李大人是否有罪,咱們說了不算,圣人說了算。”
柴子義緊跟著附和道:“那是,那是。”
一只鶴在大雪中閑庭漫步,不緊不慢來到三人中間,黑喙,黑腿,猩紅冠頂尤為醒目。
那鶴來到馮天師身邊,用長喙輕輕撥動芒鞋。
馮天師伸出晶瑩如玉的手掌,撫摸著鶴冠,說道:“圣人龍體欠安,不宜見客,你想跟圣人說什么,我替你代為轉告。”
李桃歌將頭抬起些,欲言又止。
父親冒死進諫,罵得就是這血衣宰相,兩家結了死仇,又怎能將面圣的辛密告知對方?
柴子義怕他不知深淺,叮囑道:“李桃歌,你要如實對天師稟報。”
如實二字拉的很長。
他擔心馮天師秋后算賬,算到他的頭上,芒鞋宰相遞出的小鞋,勒死多少皇親國戚和朱紫貴人?
李桃歌壯起膽子,不卑不亢說道:“草野小民,見過馮天師。”
馮吉祥笑道:“你是無品無爵的草野小民,我是無品無爵的草野老民,咱倆一樣,誰都不用敬著誰,既然給圣人行過禮,起來說話吧。”
李桃歌思索片刻,覺得沒必要在仇人面前卑躬屈膝,緩慢起身。
馮天師朝他仔細打量一番,胖臉堆起笑意,贊嘆道:“模樣生的俊俏,跟李大人很像。”
柴子義心說廢話,兒子長的不像他老子,難道像你?冷汗都流到褲腿了,還要拉家常。
李桃歌明知機會稍縱即逝,圣人如今或許就在殿內,現在不說,以后再也沒有機會面圣,于是從口里艱難擠出幾個字,“草民……想求圣人饒了家父。”
馮天師逗弄著仙鶴,笑瞇瞇道:“就這句話?”
李桃歌鏗鏘答道:“是!”
馮天師隨意笑道:“你的話,我會轉告給圣人,回吧。”
逐客令一下,柴子義對今日能見到圣人已經不抱奢望,施禮準備回去,可李桃歌釘在雪地里猶如一顆勁松,任由他拿眼神催促也無濟于事。
柴子義急了,蹙起眉頭,低聲道:“隨我走。”
李桃歌默不作聲。
柴子義心中惱怒,可當著天子的面,要做出名臣應有的儒雅,微笑說道:“沒聽到圣人龍體欠安嗎?改日再來帶你面圣。”
李桃歌突然昂首挺胸,沖著大殿,鏗鏘有力喊道:“我有一策,可改國運!”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