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云嘿嘿笑道:“誰年輕時,沒干點難登大雅之堂的齷齪事,你們趕緊忘干凈,以后不許再提!”
一只神駿靈隼在風雪中劃出優美弧線,落在張燕云手臂,從爪子摘下密信,看了沒多久,張燕云驚嘆道:“好家伙,咱們太子爺出任征西大軍主帥,代圣人御駕親征,金龍衛大將軍公羊鴻一并隨行。”
六名主將面面相覷。
巫馬樂詢問道:“讓太子接任瑞王的兵馬,究竟是妙招還是險招?”
張燕云將紙條放入繡有祥云圖案的衣袖,勾起嘴角笑道:“咱們的皇后娘娘,走的是趕盡殺絕的路數,害怕劉甫春風春又生,索性把對方家當收入自己囊中。”
巫馬樂疑惑道:“我記得太子心智不全,話都說不利索,由他去出面接任保寧大都護,能壓得住軍心?”
張燕云以輕松口吻說道:“皇后娘娘雖然氣度不大,論謀略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半年之前,劉甫獨攬大權,風頭正勁,都被她困在逍遙觀動彈不得,如今劉甫禁足,保寧軍群龍無首,正是納為己用的好機會。既然她敢派傻兒子去收攏軍心,必然有不俗后手,且看著吧,安西的爭斗,不止是朝廷大軍和安西叛軍的較量,里面有的是彎彎繞繞,可惜老張去不了,看不到這出精彩紛呈的好戲。”
巫馬樂問道:“征西大軍有那么復雜?不就是以宮家兄弟為首的瑞王舊部嗎,代大都護陸丙只是一個傀儡,柴子義是個阿諛奉承的墻頭草,李相之子倒是有一腔血勇,可惜年紀太輕,掌控不了局面,能夠打勝仗,憑借的是以多打少的笨法子,換誰去都行。”
“你呀,眼光太淺薄嘍。”
張燕云搖頭否定,輕聲道:“宮家兄弟在保寧軍中的威望,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想要從他們手里奪走兵權,來硬的會引發嘩變,來軟的又行不通,需要折中后緩緩圖之。”
“我和陸丙見過面,打過一次交道,這人被譽為大寧不倒翁,官場學問登峰造極,在劉甫身邊尚能茍延殘喘,穩住副都護幾年之久,試問文武群臣,有能做得到?若不是出身平庸,限制他的晉級之路,三省六部的朱紫貴人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至于天章閣大學士柴子義,這人就有意思了,大家都嘲笑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遇到我和李相,屁股撅起與天平,只是乘坐鳳駕得道升天,沾了柴妃的光罷了。可你仔細琢磨琢磨,從二品的大學士,宣政殿門前一抓一大把,偏偏人家能皇城行輿,比肩朱紫袍匠蕭文睿,一個妃子的哥哥而已,里面大有文章。”
“當初李白垚入獄,是柴子義跑到李氏相府,帶小桃子入宮面圣,后來又是他出任西北巡查大軍巡察使,對安西和北庭有先斬后奏特權。你有沒有想過,朝廷有的是能臣干吏,為何要派柴子義去?因為他不是八大家族的人,也不是從龍黨和太子黨瑞王黨的人,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柴子義是圣人心腹,只忠于圣人,無論才干如何,一個忠字當頭,便能青云直上。”
巫馬樂越聽越心驚,沒想到背后隱藏的秘密那么復雜。
張燕云緩了口氣,含笑道:“小桃子么,你太小瞧他了,能讓鹿懷安和賀舉山兩個將種子弟甘心賣命,李家金字招牌沒那么好用,自己沖上城頭跟叛將掰命,后來又智取復州死士,把一場血戰消弭于萌芽之中,那是他自己學來的本事,誰家公子王孫能做到?”
“小桃子最厲害的地方,是他與生俱來的脾性,不爭不搶,以善待人。”
“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不爭。”
“以其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