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李桃歌拎著一把匕首,一躍來到張燕云身后。
“干啥,想和我動手?”
張燕云盯著明晃晃的刀子,挑眉問道。
李桃歌將刀刃抵住手腕,鄭重其事問道:“你不是想要白澤血嗎?來一酒袋,夠不夠?”
張燕云挑起眉頭,好笑道:“真給?”
“真給。”
李桃歌嚴肅點頭道:“戰場流了不少,也沒見有啥壞處,你拿去用就是了,反正吃點好的就補回來了。”
“傻家伙,精血和普通的血不同,天知道能不能補回來。”
張燕云一番抓耳撓腮,隨即揮手笑道:“算了,什么白澤血,白虎氣,逗你玩的,白澤血若是能夠溶于自身,你們血脈活不到今日,早在上古時期被人煉成丹藥了。我就是看你誠不誠心,亂說一通而已。”
李桃歌啊了一聲,“前幾天你一提,我以為自己是寶貝呢。”
張燕云輕蔑一笑,“你是你心上人的寶貝,可不是我的寶貝。好了,別磨嘰了,你妹還在府中等我,莫要辜負賢妻紅燭。”
“云帥。”
小傘恭敬行禮道:“日后若有難處,圣族會竭力相助。”
張燕云擠眼道:“一樣。”
兩名少年立于黃昏中,身姿挺拔,恭送瀟灑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小傘輕聲道:“我也該走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李桃歌知道挽留無用,拍走對方肩頭塵土,“以后常來看我。”
“一定。”
小傘認真道:“若是要去看望你娘,記得喊我一起。”
兩人見面后,李桃歌將身世悉數告知,包括林青帝拆散了自家三口,還有自己只在夢中見過的娘親。
李桃歌嗯了一聲,“幫我多孝敬師父,給他多烤些王八,切記要和他搶著吃。”
小傘莞爾一笑,夕陽照在男生女相的臉頰,更顯嫵媚。
兩名性格迥異的少年,在鎮魂大營聊天的次數并不多,只是成長的路途極為相似,誰都沒見過母親,誰都遭受過父親冷眼,相約鎮魂大營,在冰天雪地里討一條活路,相同的境遇,使他們心有靈犀成為知己。
最重要的,是生死之間共度難關的情誼。
袍澤二字,重于萬山。
李桃歌單手搭在比他矮了半頭的少年肩頭,笑道:“記得長高些。”
小傘揚起弧度鋒利的下巴,“記得吃胖些。”
“孟頭作證,一言為定。”
二人不約而同開口說道,喊出鎮魂大營里獨有的口號,各自伸出左手小拇指,像是小孩子一樣起誓拉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