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記性一向不錯,雖然只是三年前呆過幾個時辰,又是在漆黑深夜,當聽到李美人兒這個稱謂,立刻回憶起女道士的音容笑貌。
女子年少時,面容變化較大,道袍換了華服,更為不好辨認。李桃歌清晰記得,魂修極樂君追的二人滿山跑的狼狽畫面,望月先是祭出一把寸余小劍,無奈道法淺薄,被人家輕易避過,隨后望月大怒,額頭生出三個大包,疑似某種血脈覺醒,一拳打的極樂君魂飛魄散,殘暴程度,不亞于山君在世。
沒想到幾年未見,竟然能在京城相遇。
不對……
李桃歌忽然想起,拓跋牧為是給十八妹送親。
難道說……
李桃歌望向八千大山少主,意圖答疑解惑,對方笑道:“她是我親妹子,兄弟姐妹中行十八,真名拓跋望月。”
女道士。
十八妹。
太子妃?!
李桃歌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對方身份震驚,而是在替劉澤捏一把汗。
親眼目睹過母老虎雌威,新太子爺能受得了嗎?
書中寫到,身懷血脈之力的女子,貪性無度,一夜數次歡愉都不知疲累,這要是嫁了過去,劉澤那小身子骨,經得住造?龍床都得晃散架。
“喂,李美人兒,眼神直勾勾往哪看呢,該不會是打我主意呢?”
見到李桃歌瞅著自己胸脯發呆,拓跋望月大方挺起高聳山峰,勾起古怪笑容。
“沒,沒有……”
李桃歌揉了把臉,尷尬道:“從偷吃供品的小道士成為太子妃,不可思議……”
“停!”
拓跋望月氣呼呼道:“仗著李家勢大,竟敢胡亂造謠,誰偷吃供品了?明明是你流放途中餓到發昏,半夜跑到祖師爺供案偷食,被我抓住后反咬一口,居然死不認賬,再敢胡言亂語,拔掉你的舌頭!”
李桃歌為難一笑,“對對對,是我偷的。”
雖然偷供品的是她,可畢竟是自己救命恩人,替人家背一口黑鍋,也算是報恩吧。
這兄妹倆,一個跋扈嗜血,一個蠻橫無理,果然是一奶同胞親兄妹。
拓跋牧為笑道:“小妹,聽李美人兒說,你要嫁的五皇子,今日已封為太子,你成親之后,就是大寧太子妃。既然成為皇后之下最有權勢的女子,以后言行舉止,別那么刁蠻,否則給你丈夫丟人。”
“我刁蠻?”
拓跋望月瞪圓杏目,柳眉豎起,舉著嬌小粉白的拳頭,叫囂道:“幾日沒挨揍,皮癢癢了?”
向來氣焰彪炳的拓跋牧為一反常態,擺手陪笑道:“聽錯了聽錯了,兄長說的是李美人兒刁蠻。”
拓跋望月這才將拳頭放在腋下,收起人畜無害的兇器,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旁觀者李桃歌瞠目結舌。
拓跋牧為有多兇?他心知肚明。當著張燕云的面都敢放肆,視四十萬安西軍如草芥,在八千大山里橫沖直撞,怎么被親妹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再想起紫陽觀時,望月小真人被激怒的那一幕,額頭生角,煞氣沖天,殺人后尸骨灰飛煙滅,手段極為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