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子義長吁短嘆道:“不瞞你說,圣人特意敲打過,要我愛惜羽毛,不許去那里湊熱鬧,要不然的話,恨不得天天歌舞升平。賢侄呀,世叔一把年紀,沒幾天光鮮日子了,要不然……我找處僻靜宅院,每月逢五,你令三個姑娘去約定地方,記得要沒開過苞清館人,給世叔解解饞。”
李桃歌苦笑道:“這……圣人和您夫人知道后,會不會怪我?”
柴子義為人圓滑,又貪又色,當初欺壓相府,險些成為自己妹夫,不過二人征西途中,柴子義真和自己同穿一條褲子,頂著太子和公羊鴻,擅自為自己開脫,所以無論如何,李桃歌對他心存感激。
柴子義大義凜然道:“賢侄解我心憂,誰敢怪你!”
殿內正好陷入沉寂,他這一嗓子,不亞于平地起驚雷。
眾臣投來各種異樣視線。
柴子義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急忙捂住嘴巴,眼神驚恐偷偷朝龍椅望去。
圣人沉聲道:“柴愛卿,為何大聲喧嘩,不同意杜相諫議嗎?”
柴子義心里光惦記漂亮姑娘,哪曾豎起耳朵來聽,杜斯通說的是啥他都沒聽到,議個屁的議!
大庭廣眾之下,誰敢對他告知杜相所言?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柴子義瞅向各自踏前一步的杜斯通和李白垚,知道爭執是從這二人而來,眼眸骨碌一轉,行禮道:“臣覺得李相所言極是。”
劉贏哦了一聲,“你也覺得太子不可兼任吏部尚書?”
聽到這句詢問,柴子義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兒昏了過去。
本以為是銀錢之事,沒想到摻和到太子身上。
他這八面玲瓏之人,最忌諱介入黨爭,這下倒好,姑娘的手都沒摸到呢,稀里糊涂成為太子仇家,本來自己親妹妹就在后宮逐漸失寵,以后這日子該咋過。
事已至此,柴子義一咬牙,說道:“吏部尚書乃是六部之首,蕭大人卸任后,暫無賢能接替此位,需仔細斟酌。太子雖然德行兼備,但尚且年幼,已兼任兵部尚書,應先通曉兵部諸事,再來接任吏部。”
劉贏環視重臣,“其他人呢?可有異議?”
見到圣人放自己一馬,柴子義拍著胸脯,暗自道一聲僥幸,又開始琢磨起日后該怎么擦干凈屁股。
得罪太子是板上釘釘了,如何才能不讓對方記恨自己,是門大學問。
李桃歌見他滿頭大汗,官袍都濕塌了領口,低聲道:“世叔,你沒事吧?”
“無礙。”
柴子義長舒一口氣,認真道:“賢侄,別忘了,每月逢五,三名清館人。”
見過要錢不要命的,倒是初次見到貪色不要命的,李桃歌驚的目瞪口呆,“您……還要哇?”
“廢話!”
柴子義面呈狠色道:“太子我都得罪個干凈,再沒姑娘樂呵,豈不是賠大發了!”
李桃歌悄然豎起大拇指,“至情至性,真乃大丈夫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