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實在弄不明白祖孫二人論的道,照他們所言,自己脫褲子是道,放屁也是道,為何那么多人茫然無措,領悟不到精義?
撇了撇嘴,專心煎筍。
一柄長劍從天而降,來勢極快,力道奇大,徑直沖向石鍋。
叮的一聲。
一雙筷子恰好夾住。
任太闌順手丟到一旁,面帶不悅道:“這么久都沒把人丟出山門,打來打去,都把劍丟到老龍窩了,今日是誰在山門值守?”
徐清風陪笑道:“回稟三掌教,是萬清雨師兄。”
任太闌哦了一聲,“清字輩的徒孫,難怪會磨磨嘰嘰,我還以為是玄字輩的弟子。”
話音未落,兩名年輕人疾步跑來,一男一女,相貌和衣袍都甚是招搖,花花綠綠,一片錦簇,看起來家世不薄。
“老道士,我劍呢?!”
眉目含有煞氣的漂亮女子叱聲問道。
任太闌理都沒理,夾了塊筍片,贊嘆道:“清甜回甘,人間至味,但是吃久了難免會覺得寡淡,下一片,需要由油脂來中和,再來些野豬肉就好了。”
李桃歌點頭答應,望著來人,二十來歲的年紀,面帶驕橫,大概是某個宗門弟子,想要一戰成名,故而跑來老君山試劍。
清字輩徒孫都打不過,怎敢對三掌教叫囂?
不過任太闌一襲素袍,不修邊幅,氣度松松垮垮,怎么看都不像是太字輩師祖,換成自己初見第一面,也會認為他是掃地擦桌的道人。
見到這些人對自己不理不睬,男子濃眉挑起,怒氣沖沖喊道:“你們這群人耳朵聾了還是啞巴,我師妹的劍呢!”
任太闌有氣無力道:“自己劍而不知,我們又怎知你劍在何處,想要找劍,自己埋頭找找,大喊大叫的,誰都知道你劍沒了,萬一藏起來,你們以后可就無劍可用了。”
劍和賤同音,譏諷意味濃郁。
李桃歌暗自笑了笑,老君山的道爺,無論尊卑和輩份,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今日仇今日報,報晚了夜里都睡不著覺。
女子聽出弦外之音,橫眉豎目道:“老牛鼻子,你敢罵本仙子?!”
沒等任太闌開罵,徐清風叉腰喊道:“小劍仙子,不許辱我師叔祖!”
“王八綠豆眼的貨色,罵我師妹!找死!”
錦衣男子擺出起手劍式,舞起寒光來襲。
“哎呀呀,怎么說打就打,江湖中人見面,不是先要罵半個時辰嗎,且慢!君子動口不動手!”
徐清風抱住頭,撅起屁股,狼狽不堪繞過二人,很沒出息藏在三掌教身后。
覺得安全之后,徐清風又探出腦袋,轉了轉極富挑釁意味的斗雞眼,罵了聲一對兒狗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