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搖了搖頭:“以前和師父住北坊市,后來住在坊市外山上。師父仙去之后,山上不安全,我就來北坊市找活做。”
趙頂峰插了句:“我師父前年也仙去了。”
陳雪投了一個同情的眼神給他們:“我從小跟著爺爺修煉,爺爺還健朗的很。這次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一直在家修煉很無聊啊,我就想出來闖闖。修仙不能一味在家修仙,你們說是不是?”
陸長青笑了笑,原來這是個熊孩子。
傍晚,太陽緩緩落下。
銀月樹下,眾人抬頭向上,但見一顆接著一顆銀月果開始發光。
落日下會發光的果子,就是成熟的果子。
陸長青爬上架好的云梯,站穩,一手托著木盤,一手用木錘,少量靈氣運轉,輕輕敲打發光銀月果上方樹枝。
長音家主管說了,敲的時候靈氣一定要少,一定要慢,一定要輕。
銀月果外形如同扁豆,成熟時銀白色中夾著一點粉紅,近距離聞著有蘋果的香氣。陸長青敲了將近十分鐘,一顆銀月果才從樹上脫落。
托盤接住,一顆十塊靈石,可不能摔壞了。
咚咚咚。
整棵樹都是這種敲打聲。
陸長青他們十人采摘的這一棵樹,傍晚時分將近成熟了二十六顆果子,手慢的采摘兩顆,手快的采摘三顆。
晚餐每個人一塊肉干,外加一碗靈米飯,不夠還能加。
對陸長青來說伙食非常好了,吃飽之后,大家被帶著去了一排瓦房,一人一間,瓦房前面是一個超大院子。
來這里的人,大部分對修煉沒有太多熱情。畢竟資質擺在那里,辛苦修煉一生也不過是個練氣期。
真要是資質好,或者修為高,也不會瞧得上一個月三塊靈石。
不修煉,總不能天一黑就睡覺吧。
所以,大院子里很熱鬧。
陸長青同樣沒去修煉,不差這一會時間。來這方世界一個多月,一直一個人住石室,孤單的看見人就覺著親切。
院長里有一張長石桌子,桌子上有廉價茶水,兩側擺放了幾十個木凳,陸長青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聽著耳邊一個個吐沫橫飛和高談闊論。
“那蛇有數十丈長,一丈粗,身上鱗片比刀片還大還硬,金黃金黃的刺眼。那蛇我估計最少是二階妖獸,嗯,你們沒聽錯,和筑基大修一樣的境界。”
“什么?我吹牛,屁嘞,我李大衡什么都吹就是不吹牛。”
“你們是奇怪遇上了如此蛇妖,我還能活下來?”
“給你們長點見識。”
“我李大衡命不該絕,巧了不是,金丹上人路過,只一伸手,一道金光閃過,蛇被切成兩半。”
“你說我咋知道那是金丹上人?嘖,那威嚴那氣勢那實力,不是金丹上人還能是你?”
陸長青小聲問趙頂峰:“金丹上人多嗎?”
趙頂峰還沒回答,陳雪側過頭來:“我爺爺說,我輩修仙,大道艱難。就如青廊坊市,大概一萬個練氣期,出一個筑基期大修。至于金丹上人,青廊坊市沒有。”
旁邊有個胡子花白老修搖頭:“女娃說的不妥,青廊坊市位置偏僻,靈氣稀薄,當然沒多少筑基期大修,可那些大宗門不一樣,地靈人杰,或許一千個練氣期,就能出一個筑基期大修。”
動輒一萬,一千出一個筑基期大修。
金丹上人呢?
那不要百萬千萬出一個?!
即便陸長青知道修仙難,但這也難出天際了吧。
“呵呵。”
修仙者都是耳聰目明,只要不是刻意避開,這邊說話,大伙都能聽見。
一個年歲看著中年的男子冷笑:“萬中無一,千里挑一,那也要看挑中的什么人!就如在座的諸位,不說那單靈根,有雙靈根資質嗎?比如我四靈根資質,十五歲踏入仙門,修煉三十余載,而今硬是卡在煉氣三層。”
陳雪剛想說,我就是水木雙靈根,但爺爺的告誡聲還在耳邊,不可說,不可說,說了會有禍事。
陸長青心中忽而美滋滋:“他的面板超級強,等下不吹了修煉去。”
離陸長青更遠處,有人嘆息:“是啊,要不是大道無望,我又豈會來采摘靈藥,區區一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