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而陌生的一層霧氣。
陸長青心下感慨，當年他看月蓉，就是看見這一層霧氣，和項依依，莫巧熙不一樣的霧氣。
霧氣旋轉放大。
他的目光，仿佛穿過無數空間和時間，一個驚艷到讓人忘記呼吸的女子，女子目光轉過來，和陸長青對望一眼：“又是你？”
老盯著人家看，陸長青能說什么。
他想說話，這次真不是來看你。但在這個神秘的地方，不要說張嘴，他靈識也無法說話。
驚艷女子忽而眉心大亮，似乎通過時空長河，越過無數空間，似乎把陸長青看了個通透，震驚而感嘆：“是你！！”
這一聲是你，和之前的那一聲是你，同樣的話語，卻完全不同意思。
陸長青聽的心下疑惑，驚艷女子的話，聽著感覺似乎認識他啊。
他前世真的是大佬？
不可能，不能夠，月蓉說的很清晰，大佬轉世屏障沒有，他那屏障……麻批，要厚上了天際。
可驚艷女子那表情，就好像，兩個凡間老朋友幾十年不見，以為對方早就嘎了，忽而一天在大街上相遇，然后一聲驚呼：“是你，插插插，你竟然還活著？”
陸長青驀然又回想起之前的猜測，難不成，他真的被人多次滅掉靈魂？為了復生靈魂，本源反復消耗，以至于現在很稀薄。
驚艷女子接著搖頭嘆息：“你不是他，你不是真的他。”
“他選擇了你，或許……”
“你要快些成長，我們堅持不了太久。”
這話說的陸長青滿頭霧水，幾個意思啊。他們還是不是老朋友了？
說著目光似乎從陸長青身上，看向月蓉，露出喜悅和莫名感懷：“你要好好待她。”
女子不等陸長青回話，長袖一揮：“記住，以后不要再看了，否則會驚動它們。”
陸長青眼中一黑。
但靈眼術依然有反饋。
月蓉本源為仙穹境6219。
先不管那個女子話語中的意思，月蓉的本源實在驚呆了陸長青，仙穹境。
果然是仙。
眾生境，天人境，仙穹境。
短短時間，陸長青已經知道本源的三種不同，還有沒有其他，現在還不知道。
話說回來，月蓉霧氣中的那個女子，不管是不是他的老朋友，最后幾句話，嗯，說話時候的眼神和口氣，似乎對他帶著期盼。
期盼什么呢？
他連個仙都不是。
而且將來也不會是仙，他的練氣看不到盡頭。
算了，算了。
他能說，將來他是練氣拍死仙帝的人不？
先去看看其他人。
從月蓉小樓瞬移而出，陸長青來到青廊仙城。
熙熙攘攘的仙城，不算臨時居住，常住在冊的修仙者，將要破三千萬，和當年幾十萬散修相比，已經初步具備大城氣象。
練氣期修士居多。
先看看練氣期本源多少。
陸長青蹲在路邊，手上拿著一串烤靈魚，一邊啃上兩口，一邊往嘴里扔幾顆丹藥，讓仙品法訣自行煉化修煉。
靈眼術堪比照相機，咔咔咔，一直閃爍不停。
眾生境21，眾生境36，眾生境11，眾生境52，眾生境14，眾生境82，眾生境16……
陸長青大約看了上千個練氣期。
他們的本源波動，絕大多數在10到100之間，也有極少數超過100，10以下的一個也沒有。
換成筑基期。
要是以前，蹲在路口真的看不到筑基期，坊市里沒幾個筑基大修。現在仙城筑基期不稀奇，幾乎是隨處可見。
陸長青心念萬千，如果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后，仙城里會不會元嬰滿地走，神幽多如狗？
如果一萬年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