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營房被打破,所有人從夢中驚醒。
大地開始震動,是大量鐵蹄在出動。沉重的號角聲愈發急促,將每一人的神經都繃成了一根弦。
營房中,葉圣盤坐,于黑暗中睜開了雙眼。
一旁,老者左洪醒了過來,坐直了身體,聽到那號角聲后嘆了口氣,顯然對這一幕早已熟悉。
“發生了什么?”茅源作為一個新人,被號角聲驚出了一身冷汗,坐在黑暗中驚疑不定問道,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左洪點燃了煙袋,深吸了一口,煙絲燃起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要攻城了!”
“夜里攻城?”茅源臉都白了,他還沒有準備好。
“沒錯,這次是夜戰,兵不厭詐!”左洪道。
啪~!
有皮鞭的聲音在營房外響起,只聽有人怒斥,“還等什么?所有校武營的人集合!”
緊接著,葉圣所在的營房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了,有人舉著火把走入,照亮了昏暗的營房。
整座營房開始騷動,裝睡的人也只能起身。
黑暗中,桀驁青年起身,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他等的就是這一戰證明自己,率先起身向外走去,臨行前目光還看向了一眾猛士,有較量一番的意思。
相反,那一眾歷經十次不死的猛士一個個卻平靜得很,聽著號角聲目光沒什么波動。
“走吧!”
阿圖魯起身,他身高十余米,像是一尊小巨人,渾厚的氣息自他身體上逸散開來。
其余猛士在看到他起身后,方才一個個站了起來,似乎是以他這位在戰場上活下來三十二次的猛士為首,跟在阿圖魯身后向營房外走去。
雖然同為猛士,但也是有差距的。
活下十次的猛士,與這種活下來三十二次的猛士,自然含金量不同。
“我們也走吧!若是耽擱了整軍時辰,會被斬首!”老者左洪開口,不再拖延,他換上他那副‘八等血甲’。
八等血甲極為厚重且完整,比起葉圣他們的十等甲不知強了多少,左洪正是靠著這件戰甲方才活下來后面的三次。
他運氣不錯,第一戰的時候僥幸活了下來,賺取到了軍功,換了八等血甲。
之后三次都是依靠這件戰甲茍活了下來。
血甲上身,左洪氣質立刻變得不同,雖一頭白發,但卻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眼神格外凌厲。
茅源笨手笨腳套上了血甲,摸著冰涼的甲身,他手腳都在顫抖。
“葉小友,換甲吧。”左洪看到葉圣依舊一身白袍,沒有換甲的意思,不由開口提醒。
葉圣蹙眉,那血甲對他來說無用。
左洪卻道:“血甲除了防護作用外,更重要的是區分敵我,你若不著甲,會被自己人滅殺!
上了戰陣,區分敵我很是重要!”
葉圣聽了,覺得他說得有理,真正踏上戰場修士如云,若不分敵我,很可能死在自己人手里。
葉圣從善如流,揮手間換上了那副血甲。
只不過十等血甲斑駁,很多地方都是不完整的。
換上之后,立刻就成了一個小兵模樣,毫不起眼,匯入大軍中后怕是很難引起別人注意,也算是保命的一種方式,免得成為眾矢之的。
他那一襲白袍的確太過扎眼。
“走吧!”
左洪邁步,著甲后的他腳步變得沉重,向著營房外跑去。
茅源緊跟了上去,第一次上戰場,跟著這種老兵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