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知道蔣瓛已經被帶回來,從承德宮里離開,首先到了鎮撫司的衙門,讓人把蔣瓛帶了上來。
現在的蔣瓛,終于知道發生了什么。
也確定了太上皇,真的昏迷不醒。
主要原因,是他的問題。
要不是他把那些證據放出去,鬧大了,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事情還不至于到了這個地步,太上皇也不可能出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蔣瓛跪在朱炫面前,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死,是一定要死的。
具體是要看怎么死。
“蔣瓛。”
朱炫看著蔣瓛好一會,冷聲問道:“朕好像,從來沒讓你做過這樣的事情,你為何要這樣做?”
這是他,最無法理解的地方。
蔣瓛平常是很懂事的,也很服從命令。
根本不敢做出那種,有違命令的事情,如果沒有他的命令,蔣瓛絕對不會把那么多證據散布出去,弄得那些藩王人心惶惶。
“臣……”
蔣瓛低下頭,有什么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嫉妒。
也是因為爭權奪利,想和西廠斗爭到底,最終才有了這個結局和下場。
“說!”
朱炫聲音變冷,殺氣騰騰道。
蔣瓛渾身劇震,好一會了才說道:“是臣想贏了西廠。”
“贏了西廠?”
朱炫往旁邊的侯顯看去。
侯顯也一臉懵逼,心想你他娘的,我從來沒和你有過任何的賭約,或者賭注、對賭、斗爭等等。
你他娘的,到了要死的時候,還想把我拖下水?
“臣覺得,陛下更重視西廠。”
蔣瓛解釋道:“從而對錦衣衛,視而不見,越來越忽視了我們錦衣衛,讓臣心里不安,也感到不平衡,所以想做點什么來證明自己的實力,重新得到陛下的重視。”
原因其實就是那么簡單,也沒有什么特別復雜的關系。
單純的,是蔣瓛魔怔了,看不得西廠得到重視,認為要分走了他們錦衣衛的權利,甚至錦衣衛還要被西廠監督,越想越不服氣,走的路也隨之極端了。
“陛下。”
侯顯回過神來,第一時間跪在朱炫面前,磕頭道:“奴婢從來沒有和錦衣衛有過斗爭,奴婢也不想和蔣大人爭奪什么,錦衣衛要這樣做,奴婢不知情。”
他覺得自己是最冤枉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被蔣瓛卷進來了。
在他的心里,只想聽朱炫的命令。
除了朱炫的話,他們西廠再也不聽第二個人的。
更不可能和錦衣衛,有這種對賭的關系。
侯顯現在要恨死蔣瓛了,但又不能不按下這一份恨意。
到底怎么樣,還是要看朱炫的意思。
“蔣瓛,你的膽子很大啊!”
朱炫冷笑道。
他相信侯顯,也知道西廠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至少現在是做不出來,畢竟西廠初立,侯顯這個人是正常的,不會做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基本能斷定是蔣瓛自己搞出來的。
“臣該死,臣該死。”
蔣瓛的腦袋,不斷的磕在地磚上面。
他知道哪怕自己十條命,也換不回來太上皇的一條命。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除了這樣磕頭,大叫自己該死,再也做不到其他,也沒辦法彌補過錯,除非他能幫太上皇續命。
如果他能續命,就不是一個錦衣衛的指揮使了。
“紀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