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許久,終于重新閉上了眼睛,聲音低低地回應她。
“我在。”
這一次,終于有人在噩夢中拉他一把,讓他重新回到現實中來。
他的雙臂依舊是攏著她,不想放開。
而沈幼梧今天也破天荒的沒有很快推開他,而是等到他情緒慢慢平復下來,才一臉擔憂地問他,“厲北暝,你沒事吧?”
男人沒有開口,此時此刻,他就想這么抱著她,直到天荒地老。
見他沒有回答,沈幼梧也沒再追問了,而是安靜地陪著他。
而此時的厲北暝,又回想起了昨晚厲少堂和他說的話。
他說他身為厲家的繼承人,沒有肆意妄為的資格,事事都應以厲氏為重,不然他越看重什么,他就越要毀掉什么。
厲北暝知道,他說的是他一直私底下幫襯沈氏的事。
厲少堂狂傲又自私,還妄想像他年幼時那樣掌控他,想把他在意的人統統趕走,把他在意的東西統統毀掉。
在他的眼中,他不是在他的期盼中出生的,又不得顧芷的疼愛,他在他的心里,是傀儡,是棋子,唯獨不是兒子,更不是他的驕傲。
而他昨天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忤逆了他。
他告訴他,他再也不是能夠讓他任意拿捏的小孩子,如今的厲氏更離不開他。
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會牢牢守護他在乎的人,他若是敢對他們出手,他不介意父子反目。
十三年前的那場悲劇,再也不會,也不能再在他身邊上演。
他離開厲家老宅的時候,顧芷追了出來,那也是他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見緊張和擔憂。
但他沒有停下腳步,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有得到過的母愛,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不等他思緒回籠,就對上了一雙擔憂的眸子。
女孩從他的懷里抬起頭,這一刻,他們貼得那么近,他甚至能夠聞到獨屬于她的清洌氣息。
他低下頭,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并罕見地展現脆弱。
“拜托,不要推開我。”
沈幼梧猶豫半響,到底還是沒狠下心來推開他。
她知道他此刻已經從夢魘中醒來了,也認出了她是誰。
她更清楚,她此刻面對他時,除了心疼,竟然還多了一絲讓她陌生的感覺。
看見他被人冷落忽視,她會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看他失落難過,她心里會生出不忍,并下意識地想要安慰他。
沈幼梧打心底里清楚,她并不是什么溫暖明媚的小太陽,相反,在很多人的嘴里,她都是冷心冷情,對什么都很淡漠。
可為什么,她不想看著他露出這么脆弱的模樣,她會心疼,會不忍,會下意識地想要為他做點什么讓他高興起來。
就像此刻,他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呼出的氣息只讓她覺得臉頰發熱發燙,卻還是不忍心推開他。
而厲北暝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他的余光瞥見了她通紅的臉頰,就連耳朵都紅了一片。
他忽然有些想要得寸進尺。
他慢慢地收攏手臂,摟緊她的細腰,然后對著她白皙纖細的脖子輕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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