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梧在賭,賭她對厲少堂恨之入骨,賭她對厲北暝還有著殘存的母愛,賭她絕對不會想要回到從前的日子。
而她賭贏了。
顧芷看著她,眼中終于沒有了猶豫。
“你想讓我怎么做?”
沈幼梧說得直白,“我聽說您當初嫁到厲家的時候,厲家給的彩禮之一是厲氏集團5的股份,也就是說,您也是厲氏集團的股東之一,我只希望,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您能把您的那票投給北暝。”
顧芷沒有疑惑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些,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復雜。
“你為了他,還真是殫精竭慮。”
沈幼梧沒有接話,只是認真地詢問她。
“伯母,可以答應我嗎?”
顧晚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沈幼梧終于放了心,她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然后繞到她的身后,伸手幫她按摩。
顧芷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這難得的放松。
“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你的。”
沈幼梧生怕她又要傷感,于是俯下身小聲地說了一句。
“也許有一天,您也會喜歡上我的。”
顧芷扭過頭看她,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沈小姐,你未免太自戀了。”
沈幼梧微仰著頭,笑容肆意。
“我這叫自信,因為我覺得伯母您很可愛,很率真,很傲嬌,除卻婆媳關系這一種可能,也許我們在現實中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顧芷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重新閉上了眼睛,只是這一次,她的眉頭全都舒展開了。
正當她徹底放松下來的時候,沈幼梧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
“伯母,要不我下次給您針灸試試吧,那個效果會更好一些。”
顧芷飛快睜開眼,一臉嚴肅地拒絕。
“不行,我暈針。”
沈幼梧不死心,追問道,“真的嗎?”
“那當然。”
沈幼梧徹底死心了,“好吧。”
太久沒扎針了,有點手癢,真是遺憾。
過了一會兒,她終于放開她。
“您覺得好些了嗎?”
顧芷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裙擺,然后轉頭看著她。
沈幼梧被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只覺得心里有些發毛。
“伯母,您怎么這么看著我?”
女人傲嬌轉頭,“我累了,你回去吧。”
沈幼梧應了一聲,“那您早點休息。”
不等她走到門口,身后又傳來顧芷的聲音。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沈幼梧起初還有點懵,只是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她打開門,然后轉身看著女人的背影。
“伯母,晚安。”
說完,她就關上門,退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顧芷才轉過身來,看著門口的方向。
她的腦海中回想著她剛剛說的話,第一次,愧疚超越了痛苦。
這么多年,的確是她虧欠了厲北暝太多,她把被厲少堂背叛的痛苦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甚至有好幾年,她都不敢見他。
因為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厲少堂瞞著她和別的女人茍合的事,她想要忘記,可是現實總要她一次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