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辭離開宗務堂后,聞宿白在宗務堂現身。
他對巫凌雪說:“這孩子倒是比他師父強,心性穩,不失德。要知道,修身修德才是修行,成大道者,雖逆天而為,但也不能失了本心。”
他夸贊完,話音一轉,又冷哼一聲,“不過也是一個不聽勸的,當年他師父若是肯聽一句勸,也不至于折騰那么多年影響了大道,修為何至于與昆侖的秦封行,清虛的玉無塵一般上下?早比他們高一階了。”
巫凌雪嘆氣,“星辭還年輕,未嘗挫敗,自然還體會不到我吃了這么多年苦果的煎熬。宗主的事兒,宗門上下,閉口不談,他也難以體會情愛于大道的影響。自然也做不到及時止損。不過師叔祖可以放心,這個孩子心里還是明白什么是他最重要的,他說不爭朝夕,便是不會因情誤道,他心中有數。這么多年,他默默關注著那小丫頭,卻從未打擾,便可見他心性。”
“嗯,是有可取之處。”聞宿白評價了句,問:“你們方才說,昆侖那小子要來?”
巫凌雪點頭。
聞宿白道:“丟下昆侖一應事務,跑來太乙只為接人,可見心性不及星辭。多少年輕人,天賦極高,卻毀在心性上,昆侖就沒人管他嗎?”
巫凌雪道:“秦宗主閉關了,其余人怕是管不了,衛輕藍與星辭不同,自小便極有主張。”
聞宿白冷哼,“昆侖的那幾個老家伙,看來是老的動不了了,死人一堆。”
他敢說這話,巫凌雪卻不敢接。
她轉了話題,“師叔祖,既然有人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逃脫,難道是修為與您一般高之人?您當時可察覺是什么來路?妖界?還是鬼界?否則三宗應該不會有人偷偷摸摸,難道修仙界有什么厲害的人物?對我們太乙有所圖?”
聞宿白臉色難看,“不知,若是知道,我豈能讓他跑了。”
巫凌雪想想也是,以聞師叔祖的本事,若是知道那人來路,必不會讓他跑掉,至少有蹤跡可循,但如今毫無蹤跡。
回到迎客峰,江離聲不敢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著于從容,進了她的房間。
于從容扭頭看了她一眼,好笑,“是有什么話要跟我私下說?”
江離聲點頭又搖頭,撓撓腦袋,“于師叔,您說衛師兄,如今她不回我訊息,已聯絡不上他,他是不是突然又去閉關了?他會真的來接我嗎?”
“輕藍素來說到做到,不出意外的話,十有八九會。”于從容道。
江離聲心里安定了些,那還是不出意外好了。
她雖然嘴上說不用,也覺得不合適,傳揚出去,不知會被人議論成什么樣兒。但她這些日子實在是慌,勉強撐著,已快撐不下去了。太乙如今山門關閉,她走又走不了,衛師兄若是真的來接,她有他會來的念頭支撐,還能挺個三五天,若是他不來,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怕是整個人要崩了。
他能來就好,他那個人身上,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至少不會讓她這么慌。
“寬心吧!”于從容寬和地笑。
江離聲點頭,想回去,又挪不動腳步,她怕回去后,自己一個人,撐不住睡著,又問于從容,“于師叔,我能跟您住嗎?”
于從容愣了下,痛快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