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默得了衛輕藍的同意,自然隨身跟在身邊,但對于衛輕藍的內室,他自然是不踏進去的,便與山膏一起,成了他門口的守門。
山膏瞅著周尋默,“你怎么也來做守門石了?”
周尋默嘆了口氣,“我肩負兩宗通傳消息的重任,沒有什么法子,比跟在魔主身邊,消息更靈通。”
山膏懂了,憐憫地看著他,“你這活可不好干。”
周尋默也知道,如今衛輕藍安安靜靜,但保不準是風雨欲來的前奏,他也不相信,他能一直坐得住,不出魔域。一旦他出魔域,他也要跟著,但跟不跟得上,還是要看里面那位魔主的。
山膏嘆氣,“也不知我主人去了哪里,是回了神域,還是去了別處?”
“除了神域,你覺得她會去哪?”周尋默問。
山膏搖頭,“這我哪知道啊,我壓根感受不到她的氣息。”,說完,又嘆氣,“我與她的契約在她消失那一刻,就斷掉了。”
它也沒想到,當初它不情不愿做江離聲的靈寵,以為從此以后,就跟她綁定在一起了,誰能知道,有一天,竟然自行斷掉解開了。而它沒受絲毫影響和損傷,但心里卻十分不樂意。
這樣的事兒,以前也有過,它那個前主人,飛升時,也是這樣。
“契約自動解了?”周尋默驚訝。
“嗯。”山膏懨懨的,“我如今是無主之獸了。”
周尋默見它說的可憐,看起來沒多大精神,怪不得剛剛一見它,便感覺它萎靡不振的,整只獸都不太好的樣子,原來癥結在這里。
他伸手摸摸山膏的頭,很想說一句,江賢侄離開魔域,也沒什么不好,她本就是擁有神息之人,她不適合被困在魔域,上天都不應,又想說,你成了無主的獸,也沒什么不好,無主多自由,但到底什么都沒說出來。
殿內殿外的一人一獸,是江離聲最親近的兩個,如今都離了她,心中難受是必然。
只是他也訝異,衛輕藍的平靜,難道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日?但這一日的到來,未免太快太早了些,估算起來,江離聲也沒在魔域住多少時日。
“不知神域什么樣兒。”山膏嘟囔了一句,聲音幾不可聞。
周尋默沒去過神域,但以前從古籍記載上看過關于不周神域的記載,言: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他與玉師兄、巫師妹去西北海外時,直奔風氏一族的族地,并沒有去不周,但想想西北海外遍地兇險溝壑,天火不斷,嫌少有鳥語花香之地,想必不周神域,也不是什么鳥語花香之地,否則當初衛輕藍去闖不周神域,昆侖的秦宗主也不會極力反對大力阻止苦口婆心勸說不同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