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檀意,帶著人,出了魔域,則趕往鎬京,他惦記著姬滿的心頭血,也惦記著第一時間拿到心頭血后,立即吸取靈脈。
一旦將一整條被太乙藏了上萬年的神族本源之力,被他在七位老祖宗的助力下,吸取的話,淬煉靈體,他沒準也能成神,那么,殺江離聲,輕而易舉,她這個神域之主,得給他讓位。
只是可惜,這么多年,他近日才找到了吸取本源之力的法子。若是早得了這法子,他也不至于蹉跎多年,為了提升修為,費盡心機。
不過如今,也不是太晚就是了。
陰陽影化成的飛舟上,風力如梭。
玉無塵起初懶洋洋地窩著,片刻后,他忽然坐起,從儲物戒里拿出七枚龜甲,揚手在面前散開,隔空注入靈力后,一枚枚龜甲落在了地上,它盯著看了片刻,扭頭對衛輕藍說:“一定要找那臭丫頭?糾纏不休?”
衛輕藍看了一眼龜甲,他在昆侖所學時,也習了一些占卜之術,看到這副奇異的卦象,他擰了下眉,吐出四個字,“不死不休。”
玉無塵點著一面龜甲,“看這卦象,她人可不在太乙。”
他琢磨,“正北的地面可大了,會是哪里?”
衛輕藍也盯著看了片刻,“她為吸取靈脈,定會去太乙,如今不在太乙,大約是已經離開了。這么短時間,難道她沒能吸取靈脈?”
“裴檀意那個狗東西,自己不在宗門,也將未出世的幾個老不死的都帶出去了,無人守護靈脈,他應該是不放心,將之挪走了。”玉無塵自詡還是很了解裴檀意的心理的,“狡兔三窟,他這么多年籌謀,應該不止一個漁水底,漢水里,大約還有別處,也有謀算。”
衛輕藍抬眼,對玉無塵說:“玉師叔,您給溫別宴傳訊。”
玉無塵一頓,“做什么?你想讓我問他?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他已經不是我師弟了,就算他是我師弟的時候,也很有主意,不怎么聽我的。”
衛輕藍說:“您試試,您就跟他說,神力耗盡,沒有修為護身,他敢發誓,能保護好她嗎?裴檀意既然敢在漁水底利用大陣,引我們進入絞殺,有一次,便保不準會有第二次,如今漢水之危解了,但興許只是其一,他也許還有后手,也或許,那一條藏匿在太乙的神族洛水,早已被他吸收了。若是這樣,只他和神域那些人,恐怕也不是裴檀意對手,更何況,在漢水時,他也見了,妖鬼兩界,已與裴檀意聯手,我神魔兩域,自然也要聯手,否則單打獨斗,我們兩域,剛燃起的星火,說不準,會被他掐滅。這樣的結果,您就問他,是他樂意的嗎?”
玉無塵盯著衛輕藍看了又看,半晌說:“行。”
又說:“希望我能撬開他的嘴。”
他收起七枚龜甲,嘆氣,“我怎么就這么命苦,本以為能去你魔域養老,誰知道,還得出來跟著你奔波。這裴檀意要是野心達成,誰也活不了。他這種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東西,的確不能讓他如愿。”
他拿出傳訊牌,給溫別宴傳訊,“小丫頭是不是沒在太乙找到靈脈,如今神力是不是已耗空,沒能恢復?”
溫別宴看到這個傳訊,沒回。
玉無塵似乎也沒想他說一句能得到他回一句,便徑自說:“裴檀意若是有法子,已吸取了那條靈脈,修為大增的話,你以為,憑你們神域剛復生的這些人,能打得過她,保護好小丫頭嗎?別跟我說呢,拿我當傻子哄。”
溫別宴心里“咯噔”一聲,他還沒想到裴檀意若吸納了神族的本源之力,會如何,只要他能承受得住,足以一步成神吧?那如今的神主是打不過,他們加起來,也真不見得能打得過。
玉無塵又說:“在漢水時,你也看到了,太乙、妖族、鬼界聯手了。如今只能神魔兩域,聯合起來,懲奸除惡,否則這世間,若是讓裴檀意那種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人做了主,豈不是從此再無善人善世?早晚這世間會崩塌回歸混沌。我想你也不愿意見到那一日。”
又說:“漁水既然已聯手了一次,漢水又聯手了兩次,神魔兩界的恩怨,不如先放一放,繼續聯手,否則等裴檀意事成,到了奈何不了他的那一日,大家都得跟他同歸于盡,天地陷入混沌,再無生靈。”
玉無塵說了一大長串,自言自語累了,索性收尾,他相信他的好師弟,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魔主已恢復魔力,有能力保護你們神主。告訴我們,她在哪里,免得她落入裴檀意手里,我們都得玩完。溫別宴,別任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