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知意與蒼雙離開后，寧慎行和殷寂浮便湊到了玉無塵身邊，設了屏障，將婁千藝的事情作為一件大事，跟玉無塵說了。
玉無塵看著二人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無語，“我問你們，何為道？”
“這……”寧慎行看著玉無塵，“咱們清虛宗訓寫的很清楚啊，宗主怎么這么問？”
玉無塵看二人像是看笨蛋，“我還不知道清虛宗訓寫的清楚？但這是我清虛一家之言。”
二人看著他，不太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玉無塵只能跟二人說明白些，“天地法則，萬物秩序。六界各有各的道。天地初開時，萬物平和，各自衍生，后來各界不滿足于現狀，開始為了自家的利益，不停紛爭。直到萬年前，神魔兩界引發天地浩劫，破壞了天地法則，四界也被不約而同地壓制，說句茍延殘喘都不為過，直到如今，天地法則再度井然有序，六界秩序也開始重新運轉，六界又重新平和下來。”
二人齊齊點頭，“是這樣。”
所以呢？
“所以，天地有序，萬物有道，從來堵不如疏。”玉無塵舉例，“神魔兩主，就是鮮見的例子。”
寧慎行和殷寂浮一時都沒了話。
玉無塵又道：“你們可能不知道，當初魔主和神主，各自化了身份，彼此在不知道對方身份時，于人界相識，然后相愛，擇苦山避世而居，足有千年。神主得知魔主身份后，放棄他假死，回了神域，而席季禮身為神侍，背著神主，帶著人絞殺魔主，魔主九死一生，回到魔域，十大長老為了救他而死，才因此引得魔主發瘋，拉神域同歸于盡，引發了天地浩劫。”
他感慨，“這就是堵的下場。”
又看著二人，“你們也看到了，如今疏的結果，魔主追著神主去了神域，兩人和好，神魔兩界再無征戰，其他四界，是不是也跟著安平了下來？”
“所以啊，以后六界都安平了，要想互為通婚，那就通唄！無論神魔，亦或者仙妖人鬼，吸天地之氣，哪怕是避五谷輪回，但都逃不開七情六欲。衛輕藍做昆侖弟子時，倒是先天劍心，冷情孤傲呢，秦師兄為了怕旁人影響他大道，嚴厲宗門上下，不得干擾他，這也算是堵，結果又如何？還不是小丫頭一去，哪怕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但他自己呢，卻一頭扎進了情愛了，鬧的小丫頭為他打碎了玄天境，又為他連仙門都放棄了，跟著去了魔域……”
“這等等諸事，你們也看到他們兩個的例子了？連神魔都能孕育子嗣，只要魔胎能平安生下來，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玉無塵看的很開，左右拍拍二人肩膀，“你們若是看上了魔域哪個姑娘，我也不攔著你們。”
寧慎行、殷寂浮：“……”
這話可就不著調了，他們雖不是一把年紀，但也是一心向往大道，不談情愛的。在他們心里，跟宗主一樣，情愛多麻煩。
寧慎行憋了一會兒，發現沒辦法反駁玉無塵，只能說：“我們說的是半仙半魔，長久以往，這……會不會亂了血脈？”
“天地孕育萬物，能出生，能活著，就在天地法則允許之內。”玉無塵覺得他們兩個想的太多，“半妖半人你們見的多了吧？雖然大多數活的不好，但不是也有活的好的嗎？”
“這倒是。”寧慎行無話可說了。
殷寂浮也沒什么話了，怎么都沒想到，在他們眼里，天大的事兒，在宗主這里，短短幾句話，就將他們倆的擔憂消弭無形了。
江離聲與衛輕藍從神域出發，三日后，便到了清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