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早見!”任小粟揮揮手便跟安御前分別了,對于安御前的悲傷,他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應該尊重。
安御前忽然喊住任小粟問道:“你為什么要學知識?”
任小粟在黑夜里的長街上回頭說道:“我回答過這個問題。”
“但你知道科學的盡頭是什么嗎?”安御前問道。
“不知道,”任小粟搖搖頭說道。
“沒有盡頭,”安御前說道:“這才讓人絕望。”
“這有什么好絕望的,”任小粟不解。
安御前這時已經不像是在跟任小粟說話了,而是在自言自語:“曾有生物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長達1.65億年之久,而我們人類種族延續也才300多萬年而已,所以不用考慮什么天災與突變,你我有生之年也許都見不到真正的天災末日……能夠毀滅人類的,只有人類自己。”
任小粟忽然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安御前為什么要對他說這個,也不知道安御前忽然發了什么神經,他問安御前:“那你覺得人類會用什么毀滅自己?”
“科學。”
這兩個字在夜晚異常突兀,像是一種長路盡頭必將到來的宿命。
“神經病,”任小粟擺擺手回家了。
……
回到家里時,任小粟發現大家都在院子里等著自己,他看向所有人的表情:“我怎么感覺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顏六元走過來遞給他一張請柬,那請柬上面字體是燙金的,邊角處還有繁復的花紋,以及從請柬合頁里延伸出來的精致流蘇。
請柬用蠟封住了,蠟封上面有一個精致的青羊圖案,這是楊氏的標志。
顏六元說道:“晚上有人送來的,說是楊氏邀請咱們兩個去莊園做客,那天晚上會有許多賓客,還提醒我們最好穿的莊重一些。”
任小粟拆開請柬,那請柬用語非常客氣,但誰都知道楊氏這種財團忽然邀請兩個流民小子,絕對不是想彼此認識一下那么簡單。
“咱們去不去,”顏六元低聲問道:“我感覺楊氏不懷好意啊。”
“鴻門宴?”任小粟樂呵呵笑道:“難不成還會有摔杯為號,旁邊沖出三百名刀斧手來?”
“那倒不至于,”顏六元見任小粟輕松,自己也笑了起來:“不過這事肯定不簡單。”
“行了別多想,”任小粟揉了揉顏六元的腦袋:“明天上午就帶你買衣服去,咱也去看看財團的盛宴是怎么回事。”
“嗯,”顏六元乖巧的應了。
任小粟忽然問道:“在學校有沒有不開心的事情?”
“沒有,挺好的,”顏六元笑瞇瞇的說道。
“你撒謊的時候,就會這么笑,”任小粟說道:“同學排擠你和大龍了?”
“沒有沒有,你趕緊去休息吧,傷還沒好利索呢,”顏六元把任小粟推進屋里去了。
王富貴準備湊上來說道:“今天出去拿黃金換了點錢,為了不引起注意沒換太多……”
“大半夜的說什么錢不錢的,小粟累了你讓他休息會兒,”小玉姐在后面叨叨著:“小粟你吃飯了沒,家里還有菜呢給你熱熱啊,再給你炒個番茄雞蛋,鍋里還燉了雞湯……”
任小粟笑了笑,這是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