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去178壁壘還需要多久?”王圣茵問道。
“大概還有四五天路程吧,”周應龍說道:“前面有一段路被土匪故意破壞了,一個小時能跑15公里就謝天謝地。”
王圣知忽然問道:“這宗氏……”
周應龍擺擺手:“鬣狗而已,不用擔心。”
任小粟忽然明白了,這周應龍說話的方式是,甭管是不是真的不用擔心,說話必須硬氣。
忽然間,周應龍看到車上的任小粟便愣了一下:“你們有人受傷?怎么傷的?”
這時候任小粟右腹處的衣服上還有血跡,那是之前滲出來的,而這周應龍眼也尖,一眼就看到了。
王圣知解釋道:“之前河谷地區是不是發洪水了,這小兄弟是上游的流民居住在那里,遭洪水侵襲被卷到了下游,我們救了他。”
“奧,這么回事,”周應龍掃了任小粟一眼:“發洪水倒是真的,不過那河谷地區更多的是土匪,可不是流民,喂,那小子,你是流民還是土匪?”
任小粟說道:“流民。”
“哪個聚居地的?”周應龍再問。
“達板山下東邊五十多公里的地方,”任小粟說道。
“老劉認識么?”周應龍忽然說道。
任小粟心里一頓,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其實178壁壘應該對整個河谷地區也有了解,不然周應龍不會知名點姓的問!
他面色如常的問道:“哪個老劉,劉俊奎還是劉德勝?”
周應龍哈哈笑了起來:“行了,能說出這倆名字看來還真是流民聚居地的人。”
可是這一刻,任小粟內心里鉆心的疼起來了。
劉德勝和劉俊奎都是聚居地里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可以說聚居地里這些出來避難的人,本就是受不了財團、受不了集鎮生活的老實人,所以只能出來避世。
但不管哪個老劉,恐怕都已經死在了洪水之中,他一點也沒躲過盤查的高興之情,那劇烈的仇恨每次被提及,都像是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印子,無法磨滅。
宗氏不絕,任小粟內心難安。
車隊再次出發,這次便沒人懷疑任小粟的身份了,只是任小粟更加沉默寡言,似乎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王圣茵在車上說道:“哥,這宗氏恐怕就是咱們打開商路的第一個難題,其次才是交通問題。”
王圣知嗯了一聲:“路好修,有人有錢就可以,只是看這修路的付出能不能換來等額的回報罷了。但宗氏如果攔在路上,路修好了也沒用。”
“那咱們要不要聯合178壁壘把這宗氏除掉?”王圣茵問道。
“從長計議,”王圣知平靜道:“先看看張景林怎么說。”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避諱任小粟,而任小粟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