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體從東西兩個方向夾擊過來,北邊這打開的缺口,似乎已經是整個壁壘里僅剩的那條生路了。
任小粟當先朝外面跑去,周迎雪緊隨其后。
只是到了李然他們,好像就沒有那么順利了,大批的難民擁擠在洞口,竟然李然等人完全動彈不得。
有人在洞口被擠住之后破口大罵,讓別人都先讓一讓,不能有秩序的過去嗎?
而他自己則仍舊不遺余力的往前擠著,這時候說什么都不好用,禮貌和秩序,能有自己的命重要嗎?
就因為這么一點破事,任小粟和周迎雪身后鉆出墻壁洞口的人寥寥無幾,全給卡在洞口里了。
洞口后面還有大量的難民等著鉆出壁壘,可這洞口堵著,誰也出不去!
任小粟根本就沒空理他們,如果這些人因為這么點破事死了,那他覺得這些人死的一點都不冤。
好在后面的人求生欲太強,硬是把這一坨堵著的人給踹了過去,人潮這才嘩啦啦的像是流水一樣向外涌去。
任小粟回頭看了一眼,本來他以為這洞口會再次堵上呢,但他發現,這些人忽然變的井然有序了許多。
他疑惑的再看了一眼,赫然看到老李和秦笙兩人守在洞口旁,組織難民撤離。
這倆人也是后來才跟上來的,跟著人群一起往北邊用來,但是他們沒有想著自己逃跑,反倒留在洞口旁邊殿后。
緊接著,兩人甚至向著追來的實驗體迎了上去,好在追來的實驗體并不多,兩個人完全足以應付。
這些入侵壁壘的實驗體怕是要有五六千,但分布在龐大的壁壘里,反而被分散了,一小撮實驗體遇上兩個騎士,那也只能是撲街的命。
任小粟搖搖頭,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大家各安天命吧。
想到這里任小粟開始往荒野上逃去,狂奔的路上,李然因為崎嶇不平的道路摔了一跤,只聽她哎喲一聲。
方治和便衣軍人們都停下了腳步,要背著李然繼續逃命。
任小粟心說,這群人也不是那么沒有良心,在這個時候還能幫李然一把,也不枉李然和他們相識一場了。
然而,背著一百斤的重量跑在荒野上,就算是軍人也有些扛不住。
大家的初衷都是好的,可跑起來就分分鐘想要把李然給丟下了。
就像是很多人很孝順,一開始父母病倒在床上之后,他還能堅持著照顧,擦屎擦尿,可時間久了之后,內心里就會覺得老人是個累贅。
因為那時間積累中的痛苦,會打垮一個人。
等出了壁壘,方治算了一下巡演團隊出來的人數,讓他難過的是,那些跟著他們走南闖北的工作人員只剩下了一半,其余的一半沒人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壁壘。
就這么跑了2個小時,等到開始走山路的時候,那幾個負責輪流背負李然的便衣就累的夠嗆了,膝蓋都有點受不了這沉重的壓力。
山路太不好走了。
任小粟在一個小山頭進行了短暫的休息,身后的人也跟著他停了下來。
任小粟爬到山頂,回頭眺望著遠處的74號壁壘,這個位置甚至還能看到壁壘的輪廓,只是已經看不清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
老李和秦笙已經追了上來,兩個人身上有傷,任小粟給他們遞了一瓶黑藥:“很好用,涂抹在傷口上很快就痊愈了。”
兩位騎士道謝,因為與實驗體戰斗的關系,他們的體力消耗極大。
任小粟問道:“后面難民逃出來多少?”
“不少了,”老李喘息道:“不過剩下沒逃出來的,恐怕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