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可能還會多一個楊小槿。
當任小粟得知自己曾沉睡兩百多年時,便已經做出決定,在醫療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要將自己的骨髓移植給楊小槿。
然而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任小粟面對著層層包圍過來的都鐸騎士忽然有種斬不盡殺不絕的感覺。
羅嵐那邊的重機槍子彈已經打盡,就算任小粟帶著彈藥庫,他們也需要裝彈的時間。
任小粟聽到自己右側的大忽悠那邊傳來粗重呼吸聲,而他身后的T5戰士們……也漸漸有些力竭了。
要放棄嗎,任小粟皺起眉頭,他嘗試著用暗影之門朝多個方位投擲手榴彈,但不知這都鐸家主到底怎么隱藏行跡的,竟是一次都沒炸到。
“張小滿,能不能找到都鐸家主的位置?”任小粟問道。
張小滿焦急的聲音在耳麥中響起:“我找不到他,少帥,他像是突然人群中消失了一樣。”
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對方不再讓人攙扶,也不再坐自己的行輦,讓張小滿失去了尋找對方蹤跡的“依據”。
這戰場里到處都是幾乎一模一樣的騎士,連戰馬看起來都很相似,除非王蘊在這里,不然沒人能從人群中揪出都鐸家主!
戰場在不斷向北偏移,南方雖然有主力部隊抵達戰場,但那邊諾曼騎士團殘部抵擋了大部分壓力,這就讓都鐸騎士團可以毫無壓力的圍殺任小粟。
“放棄吧少帥,”P5092說道:“就算找不到他,這場戰爭我們也一定勝利。”
任小粟面色逐漸凝重,找不到都鐸家主就意味著第六野戰師還會有更多人死于異國他鄉。
然而就在此時,張小滿忽然喊道:“少帥!少帥!戰場北方突然出現一群奇怪的人!”
“奇怪?”任小粟疑惑道。
“對,一個個穿的非常破,看起來就像是地底剛剛爬出來的惡鬼似的,臉色特別蒼白,還有人佝僂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張小滿形容道。
這一刻,地面忽然有數十個井蓋被人從里面掀開,一柄柄短勾從里面伸出來朝馬腿割去,那些馬匹突然遭襲,腿部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向著側面倒去。
數不清的都鐸騎士墜下馬去,那地底竟是鉆出無數個面帶黑色紋身、眉心抹著朱砂色印記的地底守護者,悍不畏死的與都鐸騎士廝殺在一起。
如果一對一打不過,那他們就把那些騎士扯進下水道里,那里還有更多的地底人正等待著,一旦有騎士墜入下水道,便會同時遭到四五人撲上廝殺。
這些人并無什么章法,純粹以仇恨和憤怒來支撐著自己,那無邊的仇恨和憤怒背后,還有一絲屬于光明的希望在逐漸綻放。
如果這世界還愿意給他們這些茍延殘喘之人一次機會,去看看地表的風景,他們愿意用最后的勇氣以生命去換取。
這是最后的勇氣了。
北方,陳酒手持金色真視之眼念動咒語,他奮力將手掌按在地面。
只見地上的青磚竟如同海浪般朝著騎士團翻涌而去,凡是被這磚石海浪波及的騎士,全都被巨大的力量甩到了天上!
陳酒為了藏匿身份所以很少出手,所以很多人幾乎快要忘記,有長輩曾說他是圣堂里百年難得一見的巫術天才。
任小粟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然后突然笑了起來,他回頭看向大忽悠、羅嵐、T5戰士們:“準備好了嗎?”
還未等大家回應,他耳麥中傳來王蘊的聲音:“少帥,我回來了。”
任小粟眼睛一亮,他回頭看去,卻不知何時那瞭望臺上的張小滿已經換回了王蘊,而張小滿則繼續組織主力部隊進攻去了。
“你剛剛追殺王聞燕應該挺累吧,怎么不休息一下,”任小粟笑著說道。
王蘊微笑道:“我得把少帥你想殺的人給你找出來才行啊!”
說話間,王蘊舉著望遠鏡無數遍從戰場上掃視而過,任小粟沒有催促,因為王蘊從來沒讓他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