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慶縝猜測的那樣,實驗體之所以出現,便是全身癌細胞重組,達到了一種平衡與和諧,只不過它們是殘次品,我卻成功的成為了所謂的新人類。”
“為什么只有你能成功?”楊小槿疑惑道。
“因為我在災變之前就打開了基因鎖,”任小粟平靜解釋道:“這是我父親研究的傳承之術,通過八項挑戰來開啟身體內在的潛能。所以我才能熬過基因藥劑帶來的副作用,實驗體卻不行。不過,我不是唯一的成功病例,顏六元也是,我相信他現在的記憶也已經覺醒了。”
“也就是說嚴格意義上講,咱倆物種不一樣了?那顏六元是怎么成功的,”楊小槿問道。
“因為P博士給他移植了我的骨髓,替代了他自身的造血能力,”任小粟解釋道:“所以我現在計劃,找到有條件的醫院,把我的骨髓也移植給你,這樣一來你的壽命……”
楊小槿打斷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任小粟愣了一下,其實這才是他一直回避的問題。
面對19歲的楊小槿,任小粟的年齡就像是一個非常扎眼的刺,雖然還是少年的模樣,雖然其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心智也不是滄桑的,但這年齡總歸有點嚇人。
不管楊小槿會不會在乎,但任小粟自己都會有些忐忑:萬一對方介意呢?如果楊小槿介意自己的年齡了怎么辦?
愛情是什么?任禾說:愛情就是突然有了軟肋,又突然有了鎧甲。
而任小粟現在的感情像一只守著寶藏的巨龍,兇猛又天真,強大又孤獨,溫柔又狼狽,膽小又自由,它很可愛,但有時又過于緊張。
愛情里的少年,是患得患失的,就算他是西北軍的少帥也不能例外啊。
不論“前世”與“今生”,楊小槿都是他的初戀,任小粟沒有戀愛的經驗,所以就沒法表現的那么游刃有余。
帶著鴨舌帽的少女靜靜坐在篝火旁邊,不遠處湖面上氤氳的蒸汽被山風吹動,就像是蒼穹上的云卷云舒。
這位少女是如此的獨特,以至于任小粟再也沒把其他女孩放在眼里、心上過。
楊小槿這時又重復問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任小粟低聲道:“嚴格來講,240歲了。”
楊小槿沉默了。
任小粟忽然問道:“你會介意嗎?”
這時候,楊小槿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你先教我怎么開啟密鑰之門吧。”
任小粟愣了半晌,似乎對方不回答問題的態度,就已經是一種態度了。
他想了想,最終從宮殿里取出另一枚黑色真視之眼遞給楊小槿,然后又取出他剛剛搶到的大鐵門:“只需要滴血在真視之眼上,在門上擰動十圈,你知道的。”
“嗯,”楊小槿抽出自己隨身的匕首劃破手指,然后將血液滴在真視之眼上面。
她深吸一口氣將黑色的石頭按在大鐵門上旋轉,那鐵門之上一層透明的漣漪以石頭為中心,向四周蕩漾出去。
楊小槿轉頭看向任小粟:“陪我走一趟吧,我想看看自己心里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嗯,”任小粟點頭說道。
這時候凌晨從湖中鉆了出來,任小粟交代道:“凌晨,守好這扇門,不要讓任何動物破壞它。”
說著,任小粟便隨楊小槿一起踏過了大門。
密鑰之門背后是一片鳥語花香,任小粟默默的打量著周圍,卻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未見過此處,倒是楊小槿站在這院落里,有些出神了。
任小粟內心中有些黯然,原來對方最想去的地方,和自己并不一樣。
他暗自苦笑起來,或許這也算是一種回答了吧。
不過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自由不是嗎?
這時候任小粟突然對自己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何時這么患得患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