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么重要的慶氏軍方人物,怎么會突然來到西北境內,而且還被一群莫名其妙的麻雀圍攻?
而那些麻雀又在搜查什么?
如今因為天上飛禽類變異的緣故,整個壁壘聯盟早幾十年就沒了制空的概念,然而現在,來自天空的威脅出現了。
只見唐周遍體鱗傷的靜靜躺在地上,黑狐查驗著對方的傷勢:“致命傷是下頜處貫穿至頭頂的一槍,自殺。”
他又看向一旁累到暴斃的戰馬:“分泌大量汗液,舌苔發白,無外傷,這戰馬是跑死的,以變異馬的腳力來看,怎么也得日夜兼程的跑個五六百公里才會跑死吧?”
是因為不想忍受折磨所以自殺?又或者是知道自己無法生還,所以來個痛快嗎?
可是黑狐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慶縝與羅嵐麾下的部隊向來以悍不畏死而聞名。
而唐周這樣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因為恐懼而自殺?
這種死亡,更加像是忠誠的間諜為了保守秘密時的自裁!
對方似乎知道自己等人就在附近,所以拼命跑到這里才臨死前釋放了信號彈。
“抱歉了兄弟,”黑狐低聲說了一句。
說完,他將唐周身上的所有衣物全都脫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篩查衣服上的每一寸,結果一無所獲。
緊接著,新兵營的士兵們看到,黑狐竟是開始一寸寸的用食指與大拇指來捏壓唐周的皮膚、肌肉。
捏到小腿的時候,黑狐忽然感覺有異樣,他深吸一口再次道了一聲抱歉,然后用匕首割開了對方的腿部肌肉。
只見一個細細的金屬管子,赫然貼著小腿骨骼處藏置著。
黑狐擦了擦滿是鮮血的手,然后擰開了金屬管子。
里面一張小紙條寫著:羅嵐已于7月5日出發前往中原61號壁壘,請營救。
黑狐呆立當場,他忽然對這位叫做唐周的慶氏軍官肅然起敬。
對方不眠不休的趕了數百公里路途,哪怕葬送性命,也要把這個求救的信息送來西北。
而且,這金屬管子想要藏進肌肉下面的骨骼旁邊,那就要先割開自己的肌肉才行,黑狐甚至能想象到對方藏置這金屬管子時有多么痛苦。
倒是有一點讓黑狐不解,他之前割開對方小腿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么深的傷口,麻雀的啄傷還只停留在表層而已。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黑狐站直了身子對新兵蛋子們說道:“他為救主而死,希望有一天輪到你們來守護西北的時候,你們也能擁有和他一樣堅定的信念,敬禮。”
新兵營五百名士兵整齊的敬禮,然后抬著唐周的尸體快速撤離。
就在撤離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遠處樹梢上還有一只麻雀并未隨鳥群離開。
銀杏莊園里,慶縝已經在黑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枯坐了一天半時間,不眠不休。
他現在只想等待一個消息。
這時候,慶毅急促的從門外走進來:“二哥,境山山脈的邊緣,有駐軍說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忽然從境山里沖出來,看起來像是一頭蜥蜴。駐軍沒能攔住它,機槍子彈都打不穿它的皮膚。”
慶縝抬眼看向慶毅:“應該是境山火山口里的怪物,它往哪去了?”
“往北方去了!”慶毅說道。
慶縝忽然松了口氣:“唐周的消息送到了。”
“什么意思?”慶毅不解。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怪物是怎么回事,但大概也是人工智能零的后手之一,”慶縝平靜說道:“這個后手在境山藏了這么久明顯是想要對付我們慶氏的,現在卻臨時改變了計劃,說明有人逼得它必須改變計劃。”
“那這蜥蜴去北方干嘛?”慶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