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你媽之前做過檢查,大夫說沒事就是普通的偏頭痛,比一般人嚴重一些!”
霍建國沒發現,他一開口嗓音都在顫抖。
腦瘤。
怎么可能呢!
清辭身體那么健康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腦瘤了。
前段時間他們剛剛敞開心扉,他們剛剛約定好要好好過日子,清辭怎么就會腦瘤了呢。
一定是醫院檢查錯了。
霍建國扶著冰冷的墻壁,厲聲道:“肯定是否檢查有誤,這件事先不要讓你媽知道,過幾天換一家醫院!”
“你媽才剛五十出頭,你們一個個的剛結婚,她還沒有享一天的福,不可能得了腦瘤!”
霍建國神色很是凝重。
就這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腦海里過電影一般閃過這二十多年來,他和宋清辭之間發生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他以為他忘了,卻發現竟然記憶猶新。
他還記得結婚那天,他穿著綠色的軍裝,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頭上綁著一根紅繩。
她彎著唇角,好看的眉眼都是要嫁給他的喜悅,
初見,他就被她吸引了。
他發現她是那么的好看。
那一刻,他對她動了心。
清辭總說她肯定是不愿意娶她,所以結婚的那天晚上才會喊著阿嫻。
其實不是的,他那天晚上是喝多了,是想和她說,他們既然結婚了,從今以后他一定會對她好。
他想說她會把阿嫻忘掉。
可是清辭沒有給他機會,他才提了阿嫻的名字清辭就生氣了。
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成了清辭心里的一根刺,后來他也找過機會想要和清辭說清楚。
可每次剛一開口,清辭和他吵架,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后來,他問過戰友,戰友說女人就是心眼小,既然每次提這件事就會生氣,那以后就不要再提。
再后來他們每次吵架,清辭都會提起來這件事,時間長了他就更不愿意解釋了。
過往的種種就像是云煙一樣,在霍建國的腦海里一幕幕閃過。
他這才發現,有關他們的記憶很多,可是開心的快樂的卻只有那么一兩幕。
剩下的都是吵鬧。
瞬間,霍建國心里堵了一塊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挪走的大石頭。
他咬著牙關,才沒讓眼淚落下來。
相伴了將近三十年的人,突然要把他扔到半道上,她先一步要走了,霍建國無法接受。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霍建國再次開口:“大夫說你媽還有多長時間?”
往日穩重的聲音,此刻染上了隱忍的哭腔。
霍建國感覺雙腿發軟,他扶著墻慢慢地走到長椅上坐下。
炙熱的陽光穿過窗戶斜斜地灑了進來,落在霍建國的上半身,霍建國卻還覺得渾身發冷。
像是他剛當新兵的時候,光著膀子在冰天雪地里訓練,凍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