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近在眼前的馬車宗政明臻拉了拉榔榆,抬手指了一下,非常吃力的說:“扶我過去,我要……我要見她。”
榔榆回神,心驚肉跳,看陸嫣紅將兩名刺客倒掉在樹上剝皮,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身為晏驚塵的貼身隨從他不是沒有見過惡人,行走江湖這些年也不是沒有見過心狠手辣的女人,可像陸嫣紅這樣的他還真是頭一回見。觸目驚心,頭皮發麻,無比慶幸自己剛剛機靈,要不然這會兒被倒掉在樹上剝皮的就是他了。
“你在看什么?”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宗政明臻知道自己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收回目光將隨身攜帶的傷藥給他喂下,榔榆壓低聲音道:“沒看什么,侯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眼下你重傷未愈,實在不宜……”
忍著疼宗政明臻打斷了他的話,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要廢話,快扶我過去。”
說話間他掙扎著起身,榔榆無法只得先扶他過去。
雖然清楚的知道他們與刺客不是一伙兒的,也知道他們的身份,紫茯等人還是不允許他們靠近馬車。
橫刀在前喝令止步,紫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語畢,先前嚇的四處逃竄的掌柜和店小二駕車過來了。
想扶宗政明臻上馬車,哪兒想到他高聲喊道:“梅心,我要見你,我有話對你說,你出……你出……”
嘔的一聲他吐血了。
榔榆大驚,連忙運功提氣抬手抵于他的背后,輸送內力護其心脈。
沉默不語恍若未聞,梅心聽到外面的動靜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袁暮秋心焦,恨不得撩開簾子讓她看看,可看她無動于衷她又不敢。
隨著榔榆不斷的向他輸送內力,宗政明臻緩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靠在掌柜的身上,他又不死心的看向馬車道:“心兒,我知道我對不住你,當夜之事雖并非我本意卻陰差陽錯……陰差陽錯……”
聲音拔高牽動傷口,痛的他再次住了口。
本以為梅心會露面,會出聲,會心疼,哪兒想到安靜的針落有聲,沒有任何動靜。
“你們想死就直接說,休的在此胡言亂語。”聞聲趕來飛塵要他們速速離開,哪兒想到宗政明臻死活就是不肯走。
動了怒,也覺得他死纏爛打實在可惡,飛塵拔劍而出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念同門之誼了。”
說罷,揮劍而上。
榔榆大驚,掌柜的直接就給他跪下了,開口求饒磕頭不止,并且說不關他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