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罵的藍偉延剛張了張嘴,楚科長得理不饒人的指著他問道:“咋的,你還有理啦?”
藍偉延深吸一口氣,手指都快點到楚科長的腦門了,這明顯是準備吵架的前奏。
而楚科長往前上一步說道:“你要是不服氣,咱們去找廠長評評理,看這事怪誰?”
對于剛騙過領導的藍偉延,此時最怕的就是賬領導多說話,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后,又咬牙切齒的說道:“行行行,你大爺的你有理行了吧?”
“本來就是你小子的不是,跟吃錯藥…。”
楚科長的話還沒說完,藍偉延仗著身高的緣故,報復性的摟住他脖子說道:“走走走,咱倆找地方數錢去。”
楚科長被拖著前行的同時,嘴里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個王八犢子,你這哪是要數錢呀!分明是準備勒死我搶錢。”
隨著兩個人的遠去,李來福收起笑容的同時不由得感嘆,這個年代的科長們只要忙完工作,他們跟普通老百姓沒啥區別。
而后世就不一樣了,別說當老百姓,老百姓想見他們都難,而大多數也都是仰頭叫爺爺,低頭罵孫子。
20多分鐘過后,藍偉延是抱膀回來的,李來福看著他走路的怪異模樣笑著說道:“藍叔,不至于吧!”
藍偉延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抱著膀走到卡車邊上,仰著頭對著工人們吩咐道:“把酒缸底下草墊子墊厚點,繩子也捆緊一點。”
“藍科長你就放心吧!我們隊長交代過了。”
藍偉延點了點頭后,這才回到李來福身邊,又把李來福拉到卡車的背面,掀開他書包的同時,一邊把報紙包遞給他,一邊說道:“那頭大野豬的重量,你剛才應該聽見了,價格是…。”
李來福接過錢以后,一邊把屁股蛋子上的書包扭到前面,一邊打斷他的話說道:“藍叔,你還是直接說紙包里有多少錢吧?”
這可不是李來福裝叉,而是因為他知道,像他這種計劃外的豬肉,雖然沒有市場定價,卻有著大家心照不宣的價格,那就是以黑市上為準。
被突然打斷說話的藍偉延,先是一愣,隨后瞪了李來福一眼笑罵道:“臭小子,我背了一路,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嗎?”
把錢放好的李來福,又把書包放回到屁股蛋子上,他一邊掏著煙,一邊不著調的說道:“藍叔,你上學時候要有這么用功,肯定能考上大學。”
藍偉延被調侃的愣住了,而李來福則笑瞇瞇的,拿出一根煙在他面前晃。
藍偉延搶過眼前的煙,一邊等著李來福點煙,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要是我兒子,我一天揍你八遍。”
李來福只是呵呵一笑,因為對這句話他都免疫了,當兩個人的煙點著后。
撲通!撲通…。
隨著四個工人跳下卡車,早就想走的李來福朝駕駛室走去,藍偉延也朝著副駕駛而去。
當李來福上車以后,藍偉延卻并沒有進駕駛室,而是站在踏板上用胳膊夾住車門說道:“就這么一點路,我就不上車了。”
隨著卡車開到大門口,藍偉延下車之前小聲說道:“那拿報紙包里是420塊錢。”
看見李來福點了點頭,藍偉延這才下車跑向大門,和進來的時候一樣,當兩扇大門被打開后,藍偉延站在駕駛室這一側,對著李來福大聲說道:“臭小子,沒事也可以過來玩。”
李來福點頭答應著,而藍偉延則突然看見有東西飛過來,當他接住的時候,人家李來福已經出大門了。
“臥槽!”
藍偉延脫口而出,而正在關大門的老頭則打著抱不平說道:“藍科長,那小子太不是東西了,臨走咋還用木棍打你啊?”
藍偉延則白了他一眼,一邊小心翼翼往懷里揣,一邊說道:“你知道個啥?還木棍,你家有這樣木棍啊?”
把大門關一半的老頭,回過頭看著藍偉延背影罵道:“好一個不識不知好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