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皇帝有兩個親兄弟,一個是祁王爺,另一個就是康王爺,李洛便是那康王爺的嫡長子。
她倒是在一次詩會上見過那吳家小姐,人長的其實不錯,沒遺傳吳侍郎的黑皮小眼,白白凈凈的,確實是溫柔如水的性格。
“你這小子,吳家是我大寧望族,吳侍郎入朝擔任的也是禮部這清貴職務,人家世代詩書傳家,你自己多大斤兩沒有數了,文不成武不就的,能把吳小姐娶進家門,回被窩里偷著樂去吧。”
說話的是坐在李洛身旁的月白長袍少年,也是被李洛叫做“二哥”的那個人。
“小弟這不是快要成親了,心里真就不是個味兒,想著給你們說說嘛,我這才多大,我爹就給我找了個媳婦,若是明年真成親了,這日子該怎么過啊。”
李洛那張還算俊俏的臉愁成了苦瓜樣,引的在座的幾個家伙們哈哈大笑。
居中而坐的白袍少年伸手拍了下李洛的腦瓜,笑道:“你小子早點成親也好,趕緊找個人管著你,省的整日就知道在外邊廝混。”
李洛頓時不服氣了,嚷嚷道:“二哥,你還說我呢,我這好出來玩的性子是你帶的,這在外邊玩的本事也都是跟你學的,最該被管著的是你吧。
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年紀可是比我大啊,搬出宮來自己都快住了一年了,怎么太后和陛下那邊還沒什么想法啊,
弟弟還等著喝你跟那位姐姐的喜酒呢。”
李洛沖著“二哥”一陣擠眉弄眼,舉起酒杯向周圍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
一直在幾人身旁小意服侍著的花魁姑娘們笑語嫣嫣,把酒杯斟滿。
“說起來那位,我就一肚子氣,你們說我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她總共就給了我兩天好臉色,她可是我親姐啊。
我這回京半個月,她現在就看我哪哪不順眼,動不動就罵我兩句,一句話不對付了上去就給我腦袋來上一下,弄的我現在一刻都不愿意在府里待了。
岳哥,算我求你了,你趕快給她領走吧,早點娶回你那王府上,也算是了卻弟弟一樁心事,我是真受不了了。”
在白衣少年左手邊,坐著一個一身錦袍的男子,喚作趙離,乃是當今定北侯世子。
好像是因為提起姐姐的原因,他此時亦是變得一臉愁色,手里捏著酒杯,對白衣男子說完話,郁悶地將酒一口悶了下去,隨后靠進了身邊姑娘的懷里,享受著軟玉的按摩。
席間還有幾人,在趙離說完話后,都紛紛大笑起來,起哄道:
“哈哈哈,是啊。二殿下,您和趙家小姐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那么多年感情一直那么好,怎么到現在了還一點消息沒有啊。”
“殿下,你倆這關系在咱京城誰不知道啊,咱上一輩的老家伙們想給兒孫物色婚配,都得把咱趙家清遙姐跳過去,可是不敢跟陛下搶兒媳婦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澤岳哥,趙伯父常年在定北關戍守國門,就這一個寶貝閨女,與你關系如此親近,你要是不把清遙姐娶回家,恐怕世人這滔滔口水都把你淹死咯。
就算淹不死你,你若是負心,清遙姐一劍過來,我看您小命兒也夠嗆了。”
這位剛說完話,就被身邊人給死死捂住了嘴巴。
場上的這幾位年輕人無一不是大寧朝的頂級勛貴,他們起完哄,都瞪著倆眼看向了坐在中間苦笑的白衣男子,期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被席中年輕貴人們稱作“二殿下”、“澤岳哥”的白衣男子便是紅衣姑娘要來找的李澤岳了。
且看這人,不愧是皇家子弟,面容確實俊朗,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灑脫氣度。
李澤岳夾著手中酒樽,好像有些醉了,晃晃悠悠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清遙,我是一定要娶的。”
“好!”
“二哥威武!”
“不愧是殿下。”
李澤岳擺了擺手,打斷他們起哄,舉起手中酒杯,道:“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