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伯爺不必那么客氣,你我自小相識,這都是舉手之勞。這樣吧,既然鄧伯爺同意了,你明日便直接去衙門報道。
你既有七品的修為,本該擔任銀鑲捕頭,可你畢竟是我帶進衙門的人,還是從銅鑲捕頭做起吧,慢慢積攢功勞,別給別人說閑話的機會。”
李澤岳拍了拍鄧杰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鄧杰深吸一口氣,認真點了點頭。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李澤岳這番話的含義。
“行,那就先這樣。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替我向伯母和陸姑娘問聲好。”
李澤岳沖陸瑜拱了拱手,隨后一拉韁繩,跟趙清遙一起從車隊旁繞了過去。
馬蹄聲響起,車隊中前側的那輛馬車車簾動了動,隨后被一只纖手掀開,露出一張溫婉無比的美麗臉龐。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那已然越過車隊,騎在馬背上肆意昂揚的少年郎,也看向了那少年身后,那位披著大紅狐裘的女子。
很巧的是,那颯爽的紅衣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來自馬車的那道視線,回過頭,也望向那雙湖面般平靜的眸子。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各自收回了目光。
……
太陽于空中高懸,將暖洋洋的陽光灑在齊云山頂,也灑在每一個靠近這座大山的人身上。
兩人快馬加鞭,終于在正午時分步入了齊云山地界。
如云觀依山而建,兩人輕車熟路地沿著山下的那條溪流,一路向上游走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古樸的道觀。
來到山門前,兩人拴好馬匹,穿過青石門洞,大步向內走去。
“師姐,你怎么回來了?”
剛剛走進大門,轉角就遇到了一個年輕的道姑,她看著趙清遙二人,一臉詫異道。
趙清遙看著眼前這位年紀一看就比她大許多的師妹,眼熟倒是眼熟,就是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師傅這些年收了不少記名弟子,她來道觀的次數又不頻繁,平日和她們也說不上幾句話,自然記不清楚她們的名字。
“近日修行上有不少疑惑,想來請教下師傅。她老人家現在在后堂嗎?”趙清遙笑著問道。
那女弟子點點頭:“師傅剛用過午飯,正在后堂歇息。”
“行,那我過去找她。”趙清遙謝罷女弟子,直接帶著李澤岳向道觀后走去。
如云觀雖古樸,但并不簡陋,青石磚瓦間自有一番道家正統的磅礴大氣。
李澤岳一直很好奇,這云心真人究竟出自于哪一脈,莫不是鄉間出來的野道士不成?
兩人從側面小道上繞過主殿,又穿過幾道石拱門,這才來到了云心真人平日起居的后院。
這院子幽靜無比,有松柏一棵,清池一方,亭閣一座。
趙清遙三兩步走到后院屋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師傅,弟子回來了。”
趙清遙略帶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院內,在如云觀獨特的肅穆氛圍里,讓李澤岳不禁有些失神。
他在想,若是趙清遙換上一身道袍,加上她那本就有些冷淡的臉龐,豈不是要比道士更像道士?
真想看看趙清遙盤起頭發穿上道袍是個什么樣子啊。
李澤岳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禁又嘿嘿地笑了起來。
趙清遙回頭瞥了他一眼,皺起眉頭,一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沒想什么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