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找道觀里管事的二師妹,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能穿下去的鞋子。”
李澤岳接過鞋襪,盤上二郎腿就穿了起來,他現在還赤著腳呢。
他的腳并不大,按照他以前那個世界的標準來說,差不多四十二碼左右。
在李澤岳穿鞋的功夫,趙清遙拿起他剛剛放到一邊的毛巾,站在他身后,解開已經散亂的發髻,開始給他擦起頭發來。
李澤岳又愣了下,今天趙清遙真是給他帶來了不少意外的感受。
從早上給他穿衣服,到現在給他擦頭發,這種種行為都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勒個久絲愛情?”
蜀王殿下腦海中出現了一句經典臺詞。
于是,云心真人走進自家大徒弟的房間時,就看到了如此怪異的一幕。
燃燒的火盆前,一個被毛巾蓋住頭頂,被自家徒弟使勁摩擦的小道士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平放在火盆上取暖,嘴角還不知怎么回事,帶著令人費解的魔性笑容。
“你們兩個……這是演的哪一出?”云心真人挑著眉毛,不解地問道。
趙清遙見師傅來了,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給他擦頭,便直接把毛巾扔給了李澤岳。
“他剛才掉水池子里了,我給他找了套衣服讓他換上。”
“我說我院子里怎么那么大一灘水漬,原來是你小子。”
云心真人撇了撇嘴,用看低能兒的眼神關懷地看了李澤岳一眼。
隨后,她隨手抓起李澤岳搭在一旁的大氅,運起功力,瞬間蒸起了大片升騰的水霧。
李澤岳一手擦著自己的頭發,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神奇的一幕。
“你不是已經觀云了嗎,怎么這點真氣也省著不用,硬生生凍著?”
云心真人又開始拂上他那身官袍,又開始給他“蒸”了起來。
李澤岳腆著臉笑道:“剛晉升沒幾天,境界還不穩固。要蒸干這些衣服,真氣消耗太大。”
他這會也擦干了頭發,將毛巾放到一邊,這才站起身來,向云心真人施了一禮:“澤岳見過云心真人,師傅安好。”
云心真人雪白的道袍外披了件黑色外衣,頭頂用木簪子扎著混元髻,恢復了本該有的出塵儀態,再不復之前閨房中的慵懶。
只見她輕輕頷首,應了這一禮,隨后淡淡道:“我很好,但不是你師傅,你莫要亂喊。”
李澤岳拍了拍身上的道袍,嬉笑道:“您看我這還不像個正兒八經的道士嗎?”
云心隨手搬了個凳子坐下,嘴角帶上幾分笑意:
“像啊,你若是愿意舍棄你這一生的榮華富貴,當真出家作個道士,我就答應收你為如云觀第一個男弟子。
如何啊,蜀王殿下。”
李澤岳像模像樣地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后看了趙清遙一眼,一本正經向云心問道:“同門間能結為道侶嗎?”
“不能。”云心拒絕道。
李澤岳嘆了口氣:“那好吧,那我還是別拜入如云觀了。”
“裝模作樣。”趙清遙皺了皺鼻子,撇嘴道。
云心真人又一次露出笑容,看樣子,這兩個孩子最近進展當真挺大。
“好了,說正事吧。我聽清遙說,你和董平對上了?”
李澤岳聳了聳肩:“是我單方面與人家宣戰,人家天下第三搭不搭理我還不一定呢。”
“你都要把人家架在火爐子上烤了,人家還能不搭理你嗎?”云心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母子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