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資順著墻壁滑落到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著。
“你是什么人?”
李澤岳蹲在地上,一把扯下韓資的面巾,冷冷地問道。
面巾下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看其面貌,很難將其與剛才那個身法詭譎的賊人聯系到一起。
韓資從窒息中緩了過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他看著眼前面色冷漠的少年,以及站在身旁手持長劍正對自己脖頸的少女,知道自己這回是徹底栽了。
“我叫韓資,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韓資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再反抗的意思。
李澤岳搖了搖頭,看向趙清遙道:“去屋里把我令牌拿出來。”
趙清遙點點頭,轉身進了房間。
“一個普通的江湖人,能有如此身法,你騙鬼呢。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誰派你來的,都有什么目的,同伙在哪里,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李澤岳接過趙清遙從房間中拿出的令牌,在韓資面前晃了晃,讓他能清晰地看見令牌正面的“十三衙門”四個大字。
“你若是此時不說,明日回京進了詔獄,你可就要多吃些苦頭了。”
韓資看清了令牌,一臉欲哭無淚,擁有如此實力的年輕人,一定是十三衙門里的重要人物,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他剛從京兆府的牢里出來,可是不想再進監獄了,更何況十三衙門詔獄比京兆府大牢森嚴何止十倍,這要是進去,可就別想出來了。
“我真就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啊,身法是我師傅教的,可我現在已經出來闖蕩江湖,跟門派沒有關系了。
我來這里真就是一個巧合,你是十三衙門的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前些日子金吾衛抓了個潛入相國寺的小偷,那就是我啊,我今天剛跑出來,想著再偷些過路的盤纏,就一下遇到你們了,真的啊。”
韓資費力地解釋道。
李澤岳回想了一下,他確實對溜進相國寺的小偷有些印象,他記得那小偷被金吾衛當場逮捕,關進了京兆府大牢……
就是他?
如果是他的話,能從大牢中越獄倒也有可能。
畢竟一個關押尋常偷雞摸狗調戲婦女的罪犯的大牢,想要關住一個八品高手,完全是癡人說夢。
但……這又怎么會那么巧呢,剛好遇到借宿在此的他們二人?
李澤岳皺著眉頭,分析著此事的真偽以及這件事情背后的可能性。
“你師傅是誰,門派叫什么名字?”李澤岳再次問道。
韓資支支吾吾一陣,最后還是實話實說:“本派名為盜門,師傅是……是祁萬化。”
趙清遙剛聽到那人門派叫“道門”時,眼睛一瞪,緊接著卻又聽到“祁萬化”的名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盜門”。
祁萬化這個名字她和李澤岳都不陌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當代盜圣,人稱“掌法通玄,身法第一”的大宗師。
李澤岳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韓資的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來有一分盜圣嫡傳的影子。
“身法倒是能說得過去。”李澤岳喃喃道:“這么說來,這就是一個巧合,你就是想搞點銀子,然后就跑到我們院子里來了?”
“沒錯沒錯。”韓資忙不迭點頭。
李澤岳抬頭看了趙清遙一眼,她也眨著眼睛,沒從這家伙話里挑出什么明顯的漏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