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這一生最為昭著的,還是馬上的功績。
“馬上的功績……”
陸瑜抓耳撓腮,腦海中止不住地回想起李澤岳在書房中喋喋不休地那些詩詞。
主要是那些千古名句,那家伙既然念出來了,對于他這種讀書人來說,不用刻意去背,那些詩詞就已經刻到腦海里了。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陸瑜還在掙扎著。
“抄不抄呢?”
“我可是陸家人,怎么能做這種茍且之事?”
“沒事吧,反正又沒人知道,大不了被他笑話一頓。”
“陸家藏雨劍,寧折不彎!”
“你不想參加殿試,沖沖狀元之位?”
“哎呀,該死的李老二!”
若非李澤岳整天在他面前絮叨,他也能寫出來中規中矩的詩詞,雖比不上其策論經義的質量,但通過春闈進入殿試是沒事的。
可現在他腦海中全是李澤岳誦出那那些千古佳句,他再想原創,實在是憋不出來。
“罷了罷了……”
陸瑜把臉皺成了苦瓜,勉為其難地提起筆來,在考卷上緩緩寫下。
“黑云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角聲滿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落筆,
陸瑜。
看著考卷上工工整整的字體,讀著那氣勢磅礴的詩文,陸瑜唉聲嘆氣地趴在了桌子上。
“造孽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銅鑼三聲響,
宣布了本次維持三天的春闈正式結束。
這個喪失了全部理想信念的年輕人,陸家的嫡孫,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考場。
“大哥!”
遠遠的,陸瑜聽到自家妹子的叫喊聲。
抬頭看去,陸姑蘇身邊那一臉笑意的年輕人正朝自己擠眉弄眼。
“怎么了,那么垂頭喪氣,莫不是我給你背的詩詞不在考題范圍內?”
李澤岳笑容滿面地上前,摟住了陸瑜的肩膀。
“沒事,以你的能力,詩詞中規中矩也能過,到殿試再好好發揮唄,到時候我把我新寫的詩詞全給你背上一遍,我就不信他考不到!”
李澤岳摟著陸瑜的膀子,邊走邊低聲道。
陸瑜皺著鼻子,不說話。
“你干嘛啊,是不是饞酒了。
走,春歸樓,喝茅臺去。”
看著那人關切的眼神,陸瑜無奈地長嘆一聲,輕輕道:
“黑云壓城城欲摧。”
“啥?”
李澤岳好像沒聽清楚。
“我說,黑云壓城城欲摧!”
陸瑜又大聲說了一遍。
李澤岳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不是考著了嗎,那你那么垂頭喪氣干什么?
相信我,考官絕對得嚇一跳,這詩絕對是本次春闈詩賦最好的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