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抹了抹臉,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起身走到林石面前,看著他手里這個依舊處于昏迷狀態的男子。
“你可打聽到這人的身份?”
李澤岳指著這人,問道。
“俺還沒來得及打探。”
林石老老實實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這件事的幕后黑手的?”
“俺的手下……不對,是十三衙門鎮撫司探子們順藤摸瓜摸到的,他們又四處蹲點又打探線人,得到最多的反饋就是此人。
大人,錯不了,他嘴里還含著毒牙哩,叫俺摳出來了。”
李澤岳又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復雜地看向林石,問道:“就這么簡單?”
“可不簡單哩,咱衙門的探子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連他們都花了一天半才捉到這家伙,藏的夠深了。”
林石依舊是那番憨厚的笑容。
“好,好。”
李澤岳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指了指被提著的那人,對林石道:“把他叫醒。”
“好嘞。”
林石笑呵呵地應道,隨后抬起巴掌,重重向那人臉上扇去。
“啪——”
白沙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然后……睜開了眼睛。
“性名、身份、目的。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老老實實把事情全都交代出來,免受皮肉之苦。”
李澤岳看著這人悠悠醒來,立刻變成了工作狀態,冷冷地說道。
“黑子,去把陸瑜叫過來。”
“是。”
站在門口的黑子點頭應道。
白沙懵懵地捂著自己腫起的右臉,環顧四周,隨后發現自己依舊處于被提著的狀態,最后把目光放到了面前剛剛說話的年輕人身上。
“你是噻……”
白沙剛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有些漏風,牙齒掉了幾顆,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
李澤岳看了林石一眼。
林石會意,抬起巴掌,又往他左臉來了一下。
“啪——”
白沙眼看著那蒲扇大的手掌帶著勁風往自己臉上襲來,一聲脆響后,眼冒金星。
“現在是我在問你話,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回答。”
李澤岳重新坐回了位置上,面色冷峻。
他看著一臉茫然的陸瑜走進茶廳,指了指臉腫的像豬頭的白沙,解釋道:
“據血屠說,這是他捉住的散布你謠言的幕后黑手,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問吧。”
被提著脖領子的白沙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愕然看向那位一襲青衣的翩翩公子。
這位是陸瑜,提著自己的壯漢是血屠,那坐著的白袍公子便是……
蜀王?
在一瞬間,白沙就做好了決定,一口咬下了后槽的毒牙。
“空的?”
白沙愣了兩秒,突然回憶起了自己昏迷前的畫面,那掉落在地上的三顆毒牙。
“想服毒?
看來是真有貨啊……”
李澤岳注意到了白沙的動作,咧開了滿意的笑容。
“林石,把你的手段都使出來吧,我看看這家伙能承受你這血屠夫多長時間。”
“好嘞。”
林石憨憨地應了一聲,然后兩根手指輕輕捏上了白沙的小拇指。
白沙愣了一下,隨后感覺到自己指間一股極為刺痛而酥麻的感覺傳入大腦,是那種極為清晰極為明了的痛感,讓他的頭皮都開始震顫起來。
“啊——”
他痛苦地嘶吼著,兩眼瞪的近乎要凸出來,直勾勾看向自己的小拇指。
扁平了,骨頭似乎已然被磨碎,只有一層皮在晃蕩著。
白沙劇烈地喘著粗氣,血絲覆蓋上了自己的眼球,疼痛依舊源源不斷朝自己襲來。
“小拇指沒了,還有其他九個手指,其他手指沒了,還有腳趾。
腳趾沒了……你想想你身上還有什么?”
李澤岳說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輕輕傳入白沙的耳朵。
“好好想想,受這些罪值不值得,我們十三衙門可有的是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