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一刀終于落下。
擂臺寸寸撕裂,本就破碎的石板片片崩飛,塵土揚起,卻又被罡氣撕裂驅散。
數千人死死盯著戰斗的中心,心臟都高高地懸了起來。
煙塵終于散去,
一名勁裝男子一手提刀,另一只手掐著另一男子的脖子,將其高高舉起。
被掐著脖子的男子手中,還提著一把……已然破碎的陌刀。
“這一刀,還算不錯。”
吾楊輕輕一甩,將盧烈甩到了地上,再無動靜。
又激起一陣塵土。
“烈兒——”
看臺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此時身體無意識地顫抖著,眼睛死死盯著擂臺,滿是心疼。
剛剛這老頭還在向四處激動地宣揚著武狀元是自己的徒弟,那是他一生中最驕傲的時刻。
但此時,他看著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徒弟,心中滿是悔恨。
早知如此,便不同意他來爭這狗屁的武魁了。
除了老人的呼喚聲,看臺上再無任何動靜。
這個年輕人,太強了。
有五大家族的代表面色沉重,就是讓家族內最有天賦的子弟過來,也不一定能戰勝這北蠻子。
別人看不清楚,他們當然能看清那煙塵內的場景。
在陌刀揮下的一瞬間,吾楊揚起了手中彎刀,仿佛是隨手的一刀,便破碎了盧烈的全力一擊。
“這能算我贏了嗎?”
吾楊甩了甩手,剛剛那家伙嘴里的血沾到他手上了。
這時,躺在破碎地面上的盧烈,手指輕動。
他艱難握住了刀柄,將碎裂的刀身拄在地上,用左臂支撐著,勉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咳,咳……”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右臂已經斷了,不止是骨頭,連經脈也寸寸斷裂,此生也不知有沒有修復的可能。
他試著運轉了一下真氣,丹田卻一陣空虛。
剛剛那一刀,已經將他全部的真氣傾注進去了。
一刻鐘前意氣風發的狀元郎,此時卻艱難站在擂臺上,左手拄刀,身體痛苦地佝僂彎曲著。
但他的眼睛,卻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敵人。
左腿,艱難地向前邁了一步。
“他……還想繼續嗎?”
會場中,數千人,都死死地看著這個年輕狀元孤單的身影。
盧烈慢慢拖著刀,走到吾楊的身前。
他榨干了身體最后的力氣,左手舉起破碎的陌刀,嘴角扯出一道不屑的笑容,虛弱地說道:
“老子又沒認輸,你贏個屁。”
接著,便是一刀劈下。
“砰——”
吾楊臉色陰沉,沒等那輕飄飄的一刀揮下來,他直接就是一拳,結結實實地捶在了盧烈的腹部。
“轟——”
盧烈直接倒飛出去,狠狠撞在擂臺的邊緣,徹底失去了動靜。
“北蠻子,你找死?”
“我干你娘的,你有種別回八方館,你看老子砍不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