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偷偷打量李澤岳和陸姑蘇的人很多,似乎都被這兩位方才在大庭廣眾下牽手的舉動震驚住了,因此這老者不可置信的目光也不算什么。
但賈保以他那么多年的辦案直覺來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很快,李澤岳和陸姑蘇的身影消失在這條街的盡頭,其余繡春衛已經跟上去了,但賈保和兩位手下依舊留在原地,觀察著這位老頭。
“果然。”
賈保靜靜躲在暗處,看著這老者慢慢放下茶杯,嘆了口氣,提起了凳子上被布條包裹的長劍,在桌上放了幾枚銅錢后,起身朝李澤岳的方向而去。
賈保握住了腰間橫刀刀柄,徑直向布衫老者走去。
走著走著,賈保突然感到不對,明明兩人距離那么近,自己卻仿佛永遠也跟不上他,
只是眼睜睜看著這老頭如鬼魅般穿過人群,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
“壞了!”
賈保瞳孔驟然收縮,沒功夫再顧及街上的行人,雙腳一踏,整個人如大鵬般騰空而起,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中躍到旁邊一家店鋪的房頂上,接著運起功力,腳尖不斷在磚瓦上輕點,飛檐走壁向李澤岳剛剛拐去的街道而去。
“殿下,殿下!”
在高高的屋頂上,賈保很快就找到了李澤岳的身影,又輕躍兩步,來到了李澤岳身邊,一下拔出了橫刀,警惕地看向四周。
暗中其余的繡春衛見自家主官如此慌張,瞬間明白有情況發生,都不再隱蔽身形,紛紛拔刀出鞘,將李澤岳和陸姑蘇簇擁至中間。
一時間,街上刀光锃亮,行人紛紛驚叫躲避,肅殺之氣四起。
李澤岳……一臉茫然。
“不是,這咋回事啊?”
他們此時正站在一處酒鋪門口,碩大的“鵬”字旗迎風招展,整條街道都能聞到此處的酒香。
就在剛剛,這酒鋪的生意還很好,人頭攢動,全都是被濃烈的酒香吸引而來。
現在被繡春衛們這么一嚇,門口的客人們紛紛作鳥獸散,要么往酒鋪里跑,要么往街道遠處朝這邊眺望。
黑子將手上的東西塞給一名繡春衛,自己躍到一處房頂上,銳利的眼神四處搜尋著。
過了一會,他又輕輕跳了下來,回到李澤岳身邊。
“什么都沒發現。”
“殿下,黑先生,方才下官在煙水街見到一位布衫老者,模樣看似普通但境界極高,手持長劍,剛剛已經朝著這邊過來了,下官不敢妄言,實乃下官親眼所見。”
賈保語氣急切,眼神依舊在街上觀察著。
“這樣啊……”
李澤岳聽明白了,輕輕頷首。
賈保作為繡春司副主官,如果他說的話都不可信的話,那李澤岳身邊就沒有能信任的人了。
魂力慢慢在街道上延伸。
他輕移腳步,以他為中心,五米內的一草一木都極為清晰地在他腦中顯現。
李澤岳感覺自己此時像個人性探測儀。
就這般被簇擁著在街上走了幾步,他又突然發現一件事情。
“五米之內用眼睛都能看清楚了,用魂力也沒t什么卵用啊。”
李澤岳被自己蠢笑了,用手抹了把臉,想要把魂力收回去。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腳步頓住了。
眼神,死死地盯向大鵬酒鋪內。
劍意,鋒銳的劍意,無所匹敵的劍意。
盡管很是內斂,但還是被他的魂力捕捉到了。
僅僅是接觸那絲劍意,他的靈魂便感受到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