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欣然同意,這些年他獨自勉力支撐十三衙門,都快累死了,改組后雖然輕松了許多,但鎮撫司仍是衙門最重要的主體,事情還是很多。
總督大人還是個喜歡當甩手掌柜的,平時不喜歡管事,放權倒是放的厲害,那些麻煩事還不是得他辦。
有六娘回來幫他,他總算能喘口氣了。
“嗯……劉洋,你覺得咱們衙門里有誰能代替六娘,去敦煌接手工作?”
李澤岳又看向經歷司主司劉洋,詢問道。
劉洋沉吟片刻,思索了一陣,開口道:“其實能力經驗各方面都很合適的,確實有一人,若真把他調過去,可能得委屈總督大人了。”
“哦?”
李澤岳愣了,眨了眨眼睛問道:“是誰?”
“繡春司副主司,賈保。”
劉洋接著解釋道:“賈大人本就是做暗子出身,曾在西域潛伏過三年,對那里很是熟悉,調任過去后立刻就能接受六娘的工作。”
李澤岳輕皺起了眉頭,深深看了眼劉洋。
他就不相信,偌大的十三衙門人才如此之多,就沒有比賈保更合適去西域的人選。
劉洋這小子是自己一手越級提拔上來的,之前是自己的秘書,工作能力極強。
完全作為自己心腹的劉洋,此時提出讓同樣作為自己心腹的賈保去接手敦煌工作……
應當也是在為他打算,是想讓他的手真真正正能伸進西域,將屬于他李澤岳自己的勢力在地方上扎根發展。
“嘖。”
李澤岳咂了兩下嘴,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事情就按這說的辦吧,繡春司抽調出一部分人馬來,隨賈保上任。”
……
賈保一走,自己的繡春衛徹底沒了領頭的人了。
李澤岳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千秋樓,他準備去韓資的院里瞧瞧,看看他將自己的繡春衛預備役們調教的怎么樣了。
“把腳立穩了,一點腳踝力量都沒有,身體的平衡都控制不住,還想練飛檐走壁的輕功,癡人說夢!”
李澤岳剛一走進院門,便聽到韓資的訓斥聲。
他定睛一看,院子里不知何時搭上了一座高臺,一根長長的繩子拴緊在柱子上,繩子延長而去,另一頭則是大樹粗壯的樹枝。
一群年輕小伙子們正站在高臺上,挨個沿著繩子朝對面那棵大樹走去。
此時,正有一個年輕小伙子緊張兮兮地走在繩子上,臉繃的煞白,腳尖小心翼翼向前探去。
他們此時大多也就是五品六品左右的境界,已經是衙門中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了,但想要平穩通過這根細長的繩索,不僅需要合理地運用真氣,還需要對身體發力把握地極為精準。
那年輕人正小心翼翼地走著,忽然眼神余光看見了一個剛剛走進小院的黑袍身影,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
只是心臟多跳了一下,邁出的步子重了些,年輕人便一下從繩索上掉了下去。
五米的高度,不算很高,但驚慌之下年輕人沒來得及調整身形,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完了,在總督大人面前丟臉丟大了。”
年輕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三息過去了,他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摔到地上的疼痛,可那種感覺卻始終沒有到來。
他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地面,眼前就是地面。
他回過頭,卻見自己保持著狗啃泥的樣子,脖領子被那道黑袍身影給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