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兩人身后,也跟著一個老頭,這個老頭,佝僂著身子,甚至,手上還拄著一根拐杖。
但,他的眼睛卻無比銳利,
他的氣,牢牢包裹住了他身前的一老一少,保護著他們。
他便是張家的老供奉,張池。
緊接著,便是數十名張家的護衛們,從大門涌出,將大門前這片空間圍了起來,目光謹慎地盯著李澤岳一行人。
那對爺孫站在門口,目光打量著李澤岳一行人。
看到居中白袍的那位年輕人,他們似乎是找到了目標,開始邁動了步子。
“老家主!”
“爺爺!”
“少爺!”
“大哥!”
“此幾人壞我張家門楣,囂張至此,實在可恨,老家主,少爺,快請速速將這些賊子拿下!”
見到從大門走出的這對爺孫,圍在門口的張家眾人再次喧鬧起來。
可誰知,被年輕人攙扶著的那位老者轉過頭,直接向開口的那人訓斥道:
“住嘴!”
那人愣住了,一臉茫然,不知老家主張溫為何訓斥自己。
李澤岳微笑著,看著對爺孫向自己慢慢靠近。
黑子默默上前一步。
這次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張溫和張難身后,老供奉張池還想繼續跟著,卻見張溫垂著的那只手輕輕一擺。
張池站在了原地。
張難扶著張溫,亦步亦趨,慢慢來到了李澤岳身前。
緊接著,張家老家主張溫,與張家少爺張難,
在數十位張家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
恭恭敬敬地俯身一禮。
“張家張溫,攜孫張難,見過二殿下。”
“嘖。”
李澤岳咂了下嘴。
有時候,敵人太聰明了,是真的不舒服。
可能也不是敵人太聰明,
還是寒冰真氣、年輕女性,這兩個條件加起來,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寒閻羅,姜千霜。
能讓她充當護衛,還在江湖上晃悠的,那便只有李澤岳一個人了。
“二……殿下?”
“這、這位?”
張溫的話一出,瞬間讓張家眾人瞪大了眼睛。
此時,張溫和張難這對爺孫依舊保持著俯身行禮的姿勢。
李澤岳不開口,他們不起身。
張難還好,他年輕,沒事。
可張溫……他七十多歲了,幾十年不曾與人行過如此大禮,
如此大的年紀,他能把腰硬生生給彎下去,也算是他的本事。
此時,張溫的身體輕輕顫抖著,腰間似有萬千蟲子撕咬,只是三息時間,他的冷汗便流了下來。
張家人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家的老家主,生怕他下一秒堅持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
可……
李澤岳依舊沒出聲。
他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嘴角,還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看這模樣,這對爺孫是知道自己與姑蘇的關系了,也知道自己是為何事而來。
知道,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
可他們若是知道,怎么可能還會有這婚事呢?
怎么敢有這門婚事的?
哦,這場婚事是張回提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與姑蘇的事,
那……
李澤岳又把目光投向在自己面前老老實實俯著身子的年輕人身上。
這就是張難,
是他猜出來的自己與姑蘇的關系?
李澤岳忽然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