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邪祟嗎?”
李澤岳坦誠發問。
“?”
貔貅懵了,接著勃然大怒道:
“老子是殘魂,但以老子的生命層次,就算是殘魂,也是一種靈,雖然為此時的天地不容,但我們的存在,也不是那些垃圾東西可比的。
邪祟是什么東西,與我們相提并論,你小子腦子是不是抽筋了?”
李澤岳不說話了,他也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上古時代,兇獸們就是這個天地的霸主,貔貅正是站的最高的那一批獸之一。
讓他跟邪祟相比,確實不是那么回事,說不定貔貅吐出一口氣,就把那什么大邪祟給融化了。
李澤岳帶著趙清遙出了宮,上了自家王府的馬車。
黑子駕車,馬車出了城。
隨著距離皇陵越來越近,李澤岳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重。
“上次,母妃回京的時候,她帶我來了一次。”
趙清遙輕聲道。
李澤岳點了點頭:“她們關系好,以前小時候,一人在京城,一人在定州,她們兩個也經常寫信。”
很快,馬車停在了山腳下。
李澤岳和趙清遙下了馬車,向山上走去。
他們早已輕車熟路。
皇陵風景很好,樹木茂盛,山頂云霧繚繞。
兩人都是九品高手,沒過多久,他們便走了上去。
李澤岳再次來到了這宏偉的山峰之上。
這座山峰上,有一條極為寬闊的道路,鋪上了青石板,被匠人們修的極為平整。
大路兩旁,石柱林立,有龍鳳盤踞其上,有各式石雕精美非凡。
大路的盡頭,是一座宏偉的石碑,
很高,很精致。
大寧文德皇后墓。
此時,守墓的太監和護衛默默退了下去。
李澤岳和趙清遙兩人上前,來到了高大石碑旁。
“文德皇后……”
他喃喃著。
趙清遙牽著他的手,目光溫柔。
小時候,她被師父接到京城,住進爺爺家當天,便被宮女接到了皇宮里去。
她記得,那座宮殿,名為長春宮。
那座宮殿的主人,讓自己喚她姨姨。
在自家的記憶中,那是一個很開朗的長輩,總是喜歡笑,給她拿很多好吃的點心,還有好看的首飾。
皇后姨姨笑起來,真的很美。
趙清遙喜歡進宮玩耍,在她眼里,皇宮和家里沒什么區別。
在那座長春宮里,有兩個男孩子。
一個當時已經長成了少年,
另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紀。
她喊少年為太子哥哥,
她喊另一個男孩子“喂”。
當時,她聽說那個男孩子之前得了病,昏迷了一年多,剛剛蘇醒,身體很弱。
所以,自己……就很喜歡欺負他。
一晃三年,
她和那個男孩子都慢慢長大了,
然后,皇后姨姨死了。
趙清遙清楚地記得,
那日,她推開長春宮偏殿的大門,看見了蹲在床邊把頭深深埋進膝蓋的男孩子。
他好像是在哭,也好像沒有,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
自己在他臉上看到的是……茫然。
就似乎是……在茫然應不應該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