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為陛下的臣子,他只能這么做。
倘若那軍紀官說的沒錯,此時此刻,陛下的兒子,蜀地的王,正處于生死攸關之際。
他,必須得去。
薛盛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兵刃,呼吸有些沉重。
下一刻,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向東邊西闕山脈看去。
譚塵也看向了那處,緊緊皺起眉頭。
有三道身影,三股氣息,位置在他們之前,以極快的速度向北方趕去。
“總兵……”
譚塵沉聲呼喚。
薛盛的目光中先是有些疑惑,隨后,眉宇間出現一抹了然,微微頷首道:
“是友非敵。”
譚塵點了點頭,一甩馬鞭,馬速再度提升。
他想盡快趕到殿下身旁。
……
此時,
雪滿關北側。
天下第四的霜戎左王,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拳捶進了大坑。
這件事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指著鼻子說吹牛不打草稿。
就算是陳一在如此年輕時,也絕對做不到。
所以,在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動作都停滯下來,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位年輕人。
“嗒。”
大坑中,傳出了聲音。
那紅袍破碎的男人,從大坑中走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丁賈很憤怒,在場的人們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同時,他又很平靜,那是一股死寂的平靜,正是這種平靜,讓李澤岳眾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丁賈上半身的紅袍已然在戰斗中崩碎,裸露出了健碩的肌肉。
他的身軀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像是一個個眼睛,扭曲著,旋轉著,散發著幽黑的光芒,如同活過來一般,在身體上流轉著。
“刻紋……”
李澤岳皺起眉頭,他是聽說過這種煉體方法的。
由刀斧作為刻具,劃破肌肉骨骼,按照固定的紋路刻在身上,是負重,也是封印。
霜戎修行法以苦修著稱,煉體武者更是其中之最,背負著的那些紋路,便是無時無刻的負重修行。
而丁賈身上的刻紋,又何止百道,每一道刻紋,都在給他的身體施加著壓力。
且,刻紋是無法解除的,一朝刻上,至死方休,更是沒有什么解除封印之類的說法。
黑子深吸一口氣,這位,一直在扛著這些東西在跟他們戰斗?
李澤岳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沉重,他自認修行刻苦,煉體更似瘋魔,可與丁賈比起來,卻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股挫敗感,瞬間涌上心頭。
丁賈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大坑邊緣的李澤岳。
隨后,他向前邁出一步。
裂痕,自丁賈腳下蔓延而出,大地也抵抗不住他這一腳的重量,一路崩碎至李澤岳身前。
李澤岳腳尖輕點,身形凌空而起,躲過了這一擊。
丁賈嘴角一扯,后腳一蹬,直追李澤岳而去。
他的速度極快,音爆聲轟鳴而起,剛想揮拳攻向那年輕人,卻見身側出現一道黝黑的壯碩身影。
丁賈微皺起眉頭,這黑漢怎的那么耐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