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圣他老人家,跟誰都能碰上一碰。
護在李澤岳身前的白袍老者略一沉吟,對旁邊的中年男子道:
“郭卓,你去助陣。”
郭卓點了點頭,手中風刃再度凝聚,上前加入了戰局。
李澤岳感受著他的氣息,應當也是一位升日巔峰的高手。
五千騎兵馬上就要抵達戰場,譚塵揮舞著長槍的身影已然若隱若現。
丁賈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一拳轟飛了祁萬化,一手抓住桑結法王的僧袍,把他扯在自己身后,隨后又硬扛了薛盛一刀,在胸前留下了一道大口子。
這是他在這個戰場上,第二次受傷。
因此,面對郭卓刺來的風刃,丁賈毫不留情地甩出一記鞭腿,給他抽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拽起桑結法王的僧袍,雙腿在地面上一蹬,身形瞬間騰空而起,向西側沖去。
然而,身后的陰影處,不知何時再度從地上爬起來的黑子,緊跟著欺身而上,對著桑結法王轟出了一拳。
桑結法王面色一變,連忙運起金光,想要扛住這一拳。
同時,在黑子身后,祁萬化的身影出現,手中的匕首,也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朝桑結法王遞了出去。
薛盛與郭卓也凌空而起,再度揮舞出了武器。
丁賈右拳罡氣沖天,他這一仗打的很是憋屈,若非要顧及著桑結法王,他如何不能酣暢淋漓地戰上一場?
沒辦法了,面對薛盛無比凌厲的一刀,他已然顧不得身后被兩位破曉境圍攻的桑結法王。
黑子的拳罡撞上了桑結法王的金光,祁老爺子隨后而至的匕首完完整整地沒入了老僧人的腹部,輕輕一擰。
匕首上是有毒的,可對于佛法大成的桑結法王來說,這種毒藥,聊勝于無。
巨大的疼痛傳來,桑結法王眼睛瞪圓,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
黑子的拳罡轟碎了桑結倉促凝結的金光,狠狠地撞在了桑結法王身上。
這一拳之下,桑結面如白紙。
丁賈再度一拳逼退了薛盛,一手提著受傷頗重的桑結法王,在戰斗沖擊波的作用下,兩人的身形迅速向西飛去。
“神山,今日之事,必有后報!”
丁賈冷漠而強壓著憤怒的聲音回蕩在遼闊大地上,提著桑結法王的身形在幾次起落間,迅速消失不見。
薛盛緊握著手中陌刀刀柄,看著那兩道遠去的身影,緊皺著眉頭,深深嘆了口氣。
“還必有后報,你找的著我們神山在哪嗎……”
這時,攙扶著李澤岳的小姑娘哼哼著道,此時,她正往這年輕人體內灌輸著真氣。
李澤岳只覺得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極為舒服,就連成為白骨的右臂也不疼了,只是癢癢的。
五千精騎此時終于趕到,譚塵一騎當先,領一支親衛,縱馬奔到了李澤岳身旁。
譚塵下馬,一手持槍,站在李澤岳身前,親衛將李澤岳護衛在其中,譚塵目光警惕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三位身著白袍的身影。
譚塵看著攙扶著李澤岳的白袍少女,猶豫著要不要把她趕到一邊。
不是他沒有眼色,他聽到了丁賈臨走前的話語,他身為渝州人,也聽說過神山的名頭,知道這穿著白袍的三人就是神山來人。
可神山……一向與朝廷沒有什么瓜葛,今日他們莫名其妙前來救王爺,不知在打什么算盤,不得不防。
李澤岳察覺到譚塵的目光,對他搖了搖頭。
隨后,他指了指躺在一旁生死不知的韓資,扭頭對白袍少女說:
“勞煩姑娘,先幫我看看我那朋友吧。”
白袍少女撅了撅嘴,微微頷首,示意她知道了,隨后松開了李澤岳的胳膊,朝韓資走去。
譚塵上前攙扶住了殿下的身子,面帶憂慮。
李澤岳看向身前不遠處的白袍老者,艱難地上前走了兩步,想要拱手俯身行禮,卻發現自己的右臂根本抬不起來了,只能作罷。
“青山,見過外公。”
那白袍老者的身子微微一顫,他從來都沒有被這個詞語稱呼過。
一旁,黑子與祁萬化都愣住了,譚塵的目光也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