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好吃。
第一顆果子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牙印。
“好吃嗎?”
李澤岳問道。
沐素點點頭,應道:“好吃!”
李澤岳笑了,抬起手,抹去了沐素嘴角的幾粒冰糖殘渣。
沐素愣了,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隨后,一股滾燙的辣感涌上臉頰,讓她呼吸一滯,眼神中滿是驚愕。
沐素只覺得小臉滾燙滾燙的,呼吸也急促些許,可神山圣女畢竟是神山圣女,強行壓下了心底情緒,低垂下了腦袋,繼續向前走著,不想讓這幾人看到她的尷尬。
李澤岳也愣了,不知自己怎得鬼使神差地直接上了手。
他習慣性地想去埋怨吊墜中的那幾位,然后忽然想起……饕餮已經沉睡了,到現在還沒輪到下一位蘇醒值班。
草!
李澤岳終于給自己找到了借口,是因為上次自己在吊墜里躺在青丘身上睡了一覺,不知不覺間就被她傳染了,這才導致今天做出這事來。
都怪青丘!
李澤岳側臉看去,沐素低著頭走著,紅到了耳朵根。
然后他抬起頭,見那三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前面,一副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
呵呵。
……
唐宵最近很得意。
春風得意。
自從他前些日子從錦官城回到巴州之后,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掌門,目光卓絕,深謀遠慮。
不論是遁入十萬大山,還是協助朝廷清剿太覺,亦或者提前下注王府,堅定不移參與蜀盟,他每一步都走在了合適的點上。
就在他要從錦官城回巴州的前一天,
他,見到了王妃。
那日王妃進城,錦官城萬人空巷,他也在圍觀人群中。
當他看到王妃進城,有蜀劍道巡撫陪同,錦官城總兵十三衙門總捕開路的時候,唐宵就知道,自己路子走對了。
王府日后會成為蜀地真正的執掌者,而非前朝藩王那般的空殼。
講武堂毒堂堂主啊……
雖然毒道并非正統路子,但講武堂確確實實將其立為了一堂,凝姬盟主還搬出了盜圣老爺子舉例,將那所謂的旁門左道搬到了臺面上來。
對嘛,只要有用,哪有什么旁門左道啊。
會后,唐宵又得到了凝姬盟主的單獨見面的機會,言說讓他將巴州看管好,莫要鬧出什么亂子。
雖然巴州是有知府的,但在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還是唐門說了算嘛。
忠于朝廷與忠于王府是不同的,唐宵很清楚這個道理。
前些日子,又有一支來自東海的大商隊到了,他們來這一趟可不容易啊,那么遠的路,跋山涉水。
據說,這是東海王家的商隊,專門找唐門,在山里進了一批貨,那可是大數目啊,是唐門派人帶著那王家的少爺和管家親自去山里談的。
現在交易已經完成了,雙方貨都已經到手了,那王家少爺和管家今天要從山里回來了,他得去迎上一迎。
馬車內,唐宵數著這一個個的大家族,嘆了口氣。
王家、姜家、夏家、吳家、張家。
姜家沒了,張家也沒了。
以前都是多么聲名顯赫的大家族啊,只是說一句話,中原就得抖三抖。
可惜了,現在不是前朝,官員是靠科舉,從軍是由武舉,再也不是他們一言堂的時候了。
前周末年一場大亂,讓他們損失慘重。
大寧建國初,太祖皇帝鎮壓江湖,又把他們的枝椏剪了一遍。
今年,寧魏國戰,皇帝硬生生讓他們出錢出力,再削了一層皮。
那些大家族,就靠家里那幾個老不死的供奉,最高也無非破曉升日,又能如何呢,還想重現當年的輝煌,沒門了。
沒見人家夏家都把天賦最好的黑先生送給我家王爺當護衛了嗎,一個個都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王爺已經用刀把子告訴了那些世家大族,老老實實的,啥事沒有,等著軟刀子割肉就行了,起碼能讓你們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