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放箭!”
伍長在墻上高呼著,被下方攻寨的霜戎人射得睜不開眼睛。
榑三手持長弓,想要瞄準下面的敵人,剛把頭探出去,卻被下面射來的一根弓箭沿著耳朵擦了過去,就差一點,半邊臉就沒了。
霜戎精銳終究是精銳,有盾兵為箭手舉盾掩護,霜戎弓箭手可與寨墻上的山民戰士對射著,不斷將戰陣向前推進。
他們的戰力非奴隸兵可比,自有一套攻城邏輯,雙方甫一開戰,局勢瞬間激烈起來。
投石車不斷推進,向高大的寨墻擲出巨大的石塊,造成大量的殺傷。
寨墻上,箭矢如雨,傾瀉而下,阻滯著霜戎士兵的步伐。
然而,經過一個時辰的廝殺,霜戎士卒還是架著云梯,突破了重重障礙,開始了攀附寨墻。
“滾木!”
“給老子砸!”
眼看著云梯上攀附的人越來越多,后面有幾名士卒搬來了巨大的滾木。
榑三連忙幫著抱起滾木的一端,與士卒們一同,將其狠狠砸下。
巨大的滾木將云梯上費力攀登的士兵們紛紛砸落,慘叫聲一片。
還未來得及等他們松口氣,下面又射來一根箭矢,將榑三身旁的戰友脖子直接洞穿。
下方,有投石車蓄勢待發,一塊巨石悍然向此處拋來,宛若泰山壓頂。
一道劍光抹過,將巨石從中一分為二,凌厲的劍意將石塊包裹,化為碎屑,抹去于天地間。
榑三扭頭看向身旁,身披鎧甲的大王渾身浴血,揮出一劍后,繼續持硬弓,張弓搭箭,射向操縱投石機的霜戎士卒。
一箭而過,纏繞其上的罡氣裹挾著氣流,直接洞穿了投石機旁士卒的盾牌,攪碎了三人的身軀。
霜戎的攻勢太猛烈了,李澤岳必須親自盯著操縱攻城重型器械的霜戎士卒,以免他們對己方戰士造成過大的損傷。
這些霜戎戰士的兇悍程度,還是超過了李澤岳的想象。
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頂著箭雨奔跑,前赴后繼地攀著云梯,突破葉榆寨的防線。
看如此場面,別說堅守三日了,連一日都有些困難!
山民戰士們早就習慣了奴隸兵攻城時的節奏,頭一次遇見霜戎精銳這般兇猛的攻勢,終究還是亂了手腳。
戰爭依舊在繼續著,一批批傷員被抬了下去,又有一批批戰士頂了上來。
榑三剛剛拽下一位受傷的戰士,卻見云梯上忽得竄出一個大胡子腦袋,身著皮甲,蹦到城頭上,揮著刀就砍向自己的脖子。
“來!”
榑三怒吼一聲,向后撤出一步,躲開了這一刀,隨后又將自己手中的刀向面前這人砍去。
“鐺——”
那霜戎士卒舉著盾牌,擋住了這一刀,身后,又攀上了兩個戰士,他們手中都舉著盾,維系著他們在寨墻上打開的突破口。
“上!”
伍長大喊一聲,舉著刀揮了上去。
榑三咬著牙關,緊隨其后,一腳踹在了那霜戎戰士舉著的盾牌上。
身旁的數位戰士也紛紛上前,亂刀之下,終于把這三個霜戎人砍死。
那霜戎大胡子臨死前,竟一把抱住了了一個山民,兩人一同從寨墻上落下,摔死在地面上。
如此悍不畏死的打法,讓眾山民一陣心驚。
葉榆寨四面寨墻,陸續出現著這種局面。
不斷有霜戎士卒爬上寨墻,將防線撕開一道口子,又被山民們殺回去。
僅僅是半日,葉榆寨的寨頭已經四處漏風。
對面臨車之上,西匍望著麾下士卒不斷在寨墻上啃出缺口,眉頭皺著,嘆了一口氣。
波運負責的那兩面寨墻,戰況不可謂不激烈,不斷有士卒來此,向他匯報傷亡情況。
就這么大半日功夫,他們兩部大軍在這場攻寨中損失的人數加起來,達到了駭人的千數。由此便可以看出這場戰役的慘烈。
但同樣的,他們如此舍生忘死的進攻,也得到了極大的成果。
照如此事態發展下去,今日,便能真正將這座寨子啃下來!
“傳我帥令,擊鼓。”
西匍抬起手,下令道:
“派本帥親衛兵,親自上陣,給我把這北墻,先行拿下。”
“是。”
傳令兵拱手命令,下去安排。
不多時,一支千人隊伍從簇擁著帥帳的中軍出列,他們身披鐵甲,裝備精良,分成兩部,一部向北門,一部向東門,舉盾大步向寨墻下沖去。
他們知道,大帥需要他們用命去將北門鑿出一個窟窿,為這場戰役一錘定音。
“大帥,能行嗎?”
身旁,副將憂心忡忡問道。
他是見識過蜀王那三人實力的,蜀王一劍兩百騎,他身旁那黑漢更是百人敵的猛將。
有如此之人固守寨頭,當真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無妨。”
西匍冷冷道:“如此高手,他們有三人,應當是一人把守一道城門。
北門守寨之人,是那蜀王。大半日守寨,用罡氣纏繞箭矢,殺我士卒,已然消耗了他不少真氣。
五百人架云梯攀附城頭,個個都是我雪原猛士,身披鐵甲,舍命為之,那蜀王總有力所不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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