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姓盧。
在村長回來之前,葉尋知趕忙架著盧警官離開。
對方在被抓到后,顯然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左腿的膝蓋被敲碎,胸口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痕。
換做平時,葉尋知有把握即使對上村長也能全須全尾的離開,但現在帶著一個傷患……
這不叫逃跑,這叫為保護我方隊友,戰略性撤退!
盧警官被折磨了很久,無論是水和食物,都是最低限度保障,導致根本使不上力。
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小朋友扛著走。
這孩子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嗎?怎么做到硬生生扛起他一個的成年人的。
也同時沒想到,有一天自己1米8的身高,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困擾。
葉尋知聲音沉重:“叔,那個能麻煩你翹翹你的腿嗎,它拖地了,你讓我很難辦。”
盧警官為了臥底練就的臉皮都有點撐不住了,他老臉一紅被喂了點水,已經恢復說話能力,他聲音沙啞的詢問:
“小朋友你怎么會來地下室的,是有人拜托你來救我嗎?”
“那倒不是,其實我本來是準備去搬救兵。”
葉尋知覺得到這一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她將提前準備好,察覺到村長異常的話,告訴盧警官。
“我原本是打算告訴時澈哥哥的,他是我哥的同事,結果路上聞到奇怪的味道,就發現你啦。”
盧警官眉頭皺了皺:“那你是怎么打開地下室門的?”
葉尋知目光一動,微微壓低聲音:“叔,你這是在試探我嗎?”
盧警官心中一驚。
他自詡剛剛自己的態度足夠自然,也是順應了人本身的好奇心,幾乎完全沒有破綻,沒想到還是被對方迅速鎖定了心思。
沒錯,雖說對方救了他,而且年紀小,但盧警官其實始終都無法放松警惕。
畢竟那群粉末販子,本身就是亡命之徒,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出來。
特地培養點孩子,從而幫助他們販賣這種東西,或者利用警方的同情心,從而達成他們想套取情報,或者殺人滅口的目的都不罕見。
盧警官正頭腦風暴,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就見葉尋知將手伸進外衣的口袋,他的目光猛然一沉。
那個位置難道是——槍!
一瞬間,他的腦子里劃過不下十種殺人滅口的方法,然后就見葉尋知掏出一張……紙?
“叔,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算是警方特聘人員。”
盧警官:???
什么玩意,他的“快樂老家″都開始雇傭童工了???
他呆滯的接過那張紙,展開一看,上面正是負責運鈔車鎖場的特別顧問,底下是葉尋知的大名,旁邊還有個監護人(葉瀾)的簽名。
旁邊就是公章。
盧警官的表情,從呆滯到震驚到我不懂但大為震撼,最后定格在恍恍惚惚上。
他的腦中飛快回顧自己的14歲,每天最大的煩惱還是如何逃避作業,對比別人家的孩子,都快入編了……
“小妹妹。”
“嗯?”
“你有什么喜歡吃的嗎,叔叔到時候買給你吃。”
“真的嗎!其實我是吞金獸,我喜歡吃金子。”
“啊?”
...........
村子南方偏邊緣地帶的磚瓦房中,一個穿著白色馬褂,扎起褲腿的農民扛著鋤頭走回家關上門。
原本臉上憨厚樸實的笑容立刻消失,屋內同樣穿著農民裝的緝毒警察立刻走來。
“還是沒找到老盧嗎?”
“沒有。”穿著馬褂的男人嘆息的將鋤頭放下:
“我特地打聽過,他某一天進山后就再也沒出來,有農民推測他說不定被野生動物襲擊了。”
“這怎么可能。”男人臉色難看:“盧警官可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怎么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最壞的可能性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