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我又不是官,只是一個馬嘍,到時候秦軍攻入城來第一個被砍頭的絕對不會是我,情況不對跑路便是,自己首要的威脅還是江湖歹人與那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性之惡!”
人走茶涼,明日就是大年初一。
晨光熹微,李幼白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穿好衣服。
她喜歡裸睡,上輩子倒沒這種癖好,只不過變了個性別,不脫去衣物躺床胸前總是勒得難受,仿佛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洗漱,掃塵,燒香,向師傅恭賀新年到來,鏡湖山莊冷清依舊,不見一絲新年色彩。
李幼白點上三炷香插在李湘鶴的靈位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想起門規,初時覺得師祖和師傅迂腐,不收錢財哪能過活,如今再想,以師祖和師傅的醫術是幼白錯了。”
百姓苦,收與不收有何區別,豪族大門揮金如土,收與不收另會大方招待,又有何區別?
原來師祖最厲害的技藝不是醫術,而是人情世故,更是識人辨人的本事!
想到李湘鶴從未與自己說起過這些,怪不得別人總說藥門沒落,不無道理。
李幼白站起身,忽然皺眉,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夢到師傅了,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一時間自己小時候的回憶里連師傅的身影都沒記住。
“她應該是喜歡穿白色袍子吧...”李幼白不確定地低吟一聲。
咚咚咚!
院門響了,大年初一居然會有人上門,李幼白收回思緒,前去開門。
左手袖子里捏著石灰與毒粉的混合物,右手摸著袖中藏著的貼針,配合金字天書之力,彈射威力不亞于現代袖珍手槍。
透過門縫朝外一瞄,是個流浪打扮的婦人還帶著小孩,她身后有個塊木板,上邊用草堆蓋著,底下躺有人,地上積雪遭到剮蹭,是婦人一路拖拽而來。
有功德上門!
李幼白將金字稱之為功德。
她救治百姓如今不收分毫,竭盡全力,稱為功德有將自己抬高的嫌疑,可她從不覺得是自己做了好事,畢竟她救人有利可圖,從不做自欺欺人的事。
“快請進!”李幼白開門放人,手里暗器仍然沒有松開,以防江湖歹人聯手攻擊。
婦人沒有進來,而是拉著小孩直接往地上一跪,悲慟的流出眼淚,哭泣道:“神醫,求你救救我家相公吧,我們遠從安平縣來,路上已經耽擱一天了,今后做牛做馬,任憑神醫開口...”
“切莫擔憂,容我一看。”
李幼白安撫一句,看人表情不似作假,謹慎來到后邊,掀開草堆一角,發現里面的漢子鼻青臉腫,再細看,遍體鱗傷,身上到處都有被器物毆打的跡象。
試探鼻息再探脈搏,十成生機僅剩一成,李幼白放下戒心,趕緊一指按在漢子額頭,功德之力源源不斷涌入漢子身體。
過得片刻,李幼白收起能力無奈搖頭。
天書沒有起死回生的效用,能修補身子,但無法肉白骨,常人身體遠沒武者強悍,遇上今年寒冬加之傷勢內病。